她咬住唇瓣,紧闭双眼,无助的听着,邪恶的话语一句句传入她耳里。
“我可以代替他,好好的温暖你。”马尔斯慢慢说着,像是故意要让她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要一次,我就能让你忘了他。”
喜悦倏地睁开双眼,扭头瞪着马尔斯。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她坚定的宣布,即使面对邪恶的诱惑,仍旧不能动摇她对丈夫的深情。“我爱他!永远都爱他!”只要她的心还在跳动,她对浩东的感情,就不会有分毫的减少。
马尔斯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不再冰冷,蓝眸里的眼神复杂,像是极度痛苦,又像是深情温柔。这时的马尔斯,看来又很像是浩东。
那微妙的变化,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喜悦甚至以为,那只是因为美轮美奂的水晶灯,散发的柔和光芒,所造成的错觉,或者是她的过度思念,才引发的幻觉。
马尔斯邪恶的言行,在在证实了,他并不是陈浩东。
就在这个时候,床铺旁的精致摇篮,传一声嘤咛。睡饱的乐乐,笨拙的蠕动,好不容易翻身坐起。
她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后用胖小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大脑袋晃了晃,差点又要跌回枕头上。她一脸无辜,茫然的环顾四周,直到看见喜悦,才忙着伸出小手。
“马、马......骂......”她试音似的,嘟囔了几个相似的字,然后抽噎了几下,小嘴一扁。哇的就哭出来。
马尔斯闻声一僵,松开她的手。
喜悦匆匆赶过去,抱起睡得暖暖的女儿。上次她喂乐乐喝奶,已经是四个小时前的事,乐乐肯定是饿了,才会一醒来就哭。
喂饱女儿,是她身为母亲最要紧的任务。只是,心疼不已的她,才预备掀开衣裳,奉上营养的母乳时,就陡然僵住。
马尔斯还在房里。
更糟糕的是,他杵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喜悦抬起头来,故意提醒。“我要喂女儿......呃......吃饭......”她别扭的换了个词,不愿意在他面前说出那个亲昵的字句。
“我知道。”马尔斯淡淡的说,转过身去。
还好还好,这个男人虽然邪恶,但是至少还知道,该礼貌的回避,冲着这一点来看,他或许良心未泯。喜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马尔斯会离开,但是他却只是走到一张单人沙发旁,从容的坐下。
噢,她错了!什么良心未泯,这家伙邪恶得肯定连心都黑掉了!
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儿,喜悦瞪着那个舒适的坐在沙发上,优雅的跷着脚,一手撑着方正下颚,俊脸有大半被阴影遮掩,姿态简直像是,时尚杂志里的广告男模特儿。
“请你出去。”她不抱希望的说。
“这是我的房子,”马尔斯平铺直述的点出事实,还淡淡的补上一句。“而且,我要看。”
换做是以往,喜悦肯定会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不论是花瓶、石雕或是精装的大本食谱,什么都好——狠狠的敲破这家伙充满邪恶思想的脑袋,严惩他的出言不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他的地盘,她即使很想揍他,也必须暂时忍耐。再说,乐乐饿得厉害,哇哇直哭,小脸上沾满泪,让她好心疼。
情势至此,喜悦只能退让。
她维持残余的自尊,转过身去,避开那双蓝色的眸子,正预备掀起衣裳,却愕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面大大的镜墙。镜子里面,她错愕的视线,与马尔斯的蓝眸对个正着,因为这面镜子,她就算背对着他,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会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喜悦羞恼的,又转了个方向。
这次,在她面前出现的,是一面落地玻璃窗。
窗外黑漆漆的,加上屋内灯光反射,玻璃的效果跟镜子差不了多少。不论是向左转,不论是向右转,在玻璃与镜子的夹击下,她都无法躲避,马尔斯无所不在的视线。
难怪,他会选择那张单人沙发。坐在那里,他轻易就能将房内的动静,全都收入眼里。
乐乐哭得更厉害了。
别无选择的喜悦,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羞恼的情绪,在马尔斯的注视下,颤抖的掀开衣裳,露出一边的酥胸,将乳尖送到乐乐的嘴边,才止住女儿饥饿的哭泣。
她把乐乐抱在胸前,试图遮掩,不在玻璃里暴露太多。
但是,马尔斯却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他不再藉助玻璃,而是亲眼看着她哺餵母乳的模样,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她雪嫩的浑圆,以及在乐乐吸吮时,偶尔露出的红润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