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翻翻白眼,都听见说话声了,能不在家吗?她收手在围裙上擦擦,起身去开门。
“啊哟,都在家呢?”进了院子,徐在东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笑眯眯的矜持的低声喊了声:“安平叔。”
安平点点头:“你婶子在屋里,你进去罢。”
“嗳”徐在东应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去。
秋菊忙缀在她身后。这可是个活宝祖宗啊,进了屋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上次竟然还问蓝氏:“听说文陵大哥以前跟张素订过亲,他们可有一起睡过?”天呢,屋里还有孩子呢,秋菊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冲撞了几个孩子。
“婶子在家呀?”徐在东笑眯眯的进了里屋,对蓝氏亲切的招呼一声,又转身去笑着夸乐清几个:“真孝顺的孩子,晓得陪在娘亲身边。”说着亲昵的伸手去摸乐渊的脸。
乐渊机巧的闪过,扭身跑到院子里玩去了。乐清忙跑上炕去,一把抱起乐臻,逗他玩起来。
徐在东见两个孩子都跑了,只好把手伸向乐云。
乐云皮笑肉不笑的:“别摸我,我怕脏。”
“咳咳,你看……”徐在东尴尬的收了手,求助的望向蓝氏。
蓝氏无奈,只好轻嗔了一声:“乐云,不该这样说话。”
乐云轻倪了徐在东一眼,扭身也出去了。蓝氏没有跟四罐一家正面冲突过,所以她还能笑面以对。乐云却不行,她可是跟徐在东实打实的在院门口吵过一架。
“婶子,我娘做的花生饼,我特意送来给你尝尝的。”徐在东伸手进袖子里拿出块手帕,翻出里面小小的, 歪歪扭扭两张拳头大的薄饼来。
在东娘做的?乐清不禁联想到四罐媳妇那脏兮兮的手,指甲里永远是抠不尽的黑泥。不禁恶心了一下,心想这饼就算再好吃也不敢留,呆会儿在东一走,赶紧拿去喂猪。
蓝氏显然跟乐清想的一样,眉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笑道:“亏得你还有心,替我谢谢你母亲”说着接过饼来,顺手放在炕头上。
“婶子,你尝一口啊”徐在东很是豪爽的一划拉袖子,上前拿起那两块干巴巴的薄饼,非要往蓝氏嘴里塞:“尝一口,我娘放糖了,可甜了”
蓝氏推搡不过,只好转了话题:“今儿过来有啥事没?”
乐清也赶紧坐到蓝氏身边:“饼晚上再吃。先说事情吧?”
在东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手在腿上搓着,小声的:“也,也没啥事儿……”
蓝氏客气的笑着:“没事,有啥事你就说,不要不好意思。”
“婶子,那我说了啊?”在东抬起头来,眼神瓦亮瓦亮的,仿佛刚从撒哈拉大沙漠走出来的人看见了一汪清泉:“婶子,你上回不是说,你那个弟媳还没怀孕吗?”
蓝氏疑惑的:“是没听说有动静啊”说着,下意识的将乐清和乐臻护在身后,这徐在东又在想些什么,可千万不要张嘴乱说,眼前还有个孩子呢。
“婶子,我……”徐在东突然低下头去,手在腿上搓的更急了:“我,我虽说还没嫁人,是个黄花闺女,但是算命的说过,我这身子,最是易孕我也不求别的,只要蓝捕快能对我好……”
蓝氏瞪着大眼,吃惊的望着徐在东,一时失语。
乐清也一时怔住,手指被乐臻一口含进嘴里都无所觉。
徐在东急了,忙又一把抓起花生饼来,往蓝氏嘴里塞:“婶子,这饼真的可好吃了,你尝尝,你尝尝这事儿若是成了,我叫我娘天天做给你吃”
蓝氏忙伸手挡下,措手不及下有些狼狈:“这事儿我哪说了算?在东 ,你先把花生饼收起来呀好好说”
“我娘说了,绝不叫我做妾的。可是如果是蓝捕快,就另当别论。蓝婶子,你也不要叫蓝捕快高兴的太早,我虽做妾,可是六礼一样不能少,也要八抬大轿的。”徐在东快乐的拿着手里的花生饼,忘了这是送给蓝氏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香甜的嚼起来。
蓝氏几乎要无语了,头痛的:“在东,文陵是不会纳妾的呀。且不说他现在条件不允许,就算他现在腰缠万贯了,那也不行。要知道,安英不但是个好姑娘,也是我的小姑子,我哪能叫安英吃委屈?”
乐清也黑着一张脸,粗声粗气的道:“我小舅舅没成亲都为素姐姐守丧两年,现在跟小姑成亲了,定是从一而终的,你来捣什么乱?”再说了,长的这么丑,你以为你做妾,人家就愿意要啊?瞧瞧你这满是肥肉的脸,小麻子,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