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和纪玉对视笑了起来,刘允摇着头对纪玉道:“她呀,做了官夫人也风雅不起来,你可得多担待。”
纪玉一笑:“我倒不在意风雅不风雅。”
我笑道:“就是……什么风呀雨呀的,我要那个gān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店里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迈进店堂。
我眯着眼睛望去,却见来人是吕将军,顿时怔了一怔,心里倒有一点喜意,满脸殷切的笑着站了起来:“吕将军,什么风将您chuī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刘允和纪玉都怔了怔,也随即站了起来,脸上带了客套的笑容向吕将军拱手行礼让坐。
我忙向双方介绍了对方,纪玉却笑道:“我认识吕将军,只是,吕将军未必认识我。”
吕将军怔了怔,打量了纪玉一眼“哦?”
纪玉眼中含了回忆的迷雾:“这是很多年前的事qíng了,吕将军那时在西南路军营当差,凭一己之能,在军营占鳌头得以提拔,以双十之龄在西南边境以少胜多,大挫摩善国气焰,促使摩善国签下十年不犯的合约,保得边境几年安宁,扬名西南。我那时年幼,对将军是万分敬仰,恨不得快快长大了投奔将军麾下。将军若不是受靖南王冤案牵连……”
吕将军神色淡然,带着毫无做作的满不在乎,语气坦然平淡:“不过是当年之勇,何必再提。”
纪玉顿住了话题,替吕将军斟了一杯茶,也替自个加满:“我以茶代酒敬将军。”
吕将军也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纪玉笑道:“吕将军可用过早膳?这小店虽然简陋,食物倒是还有可尝之处,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唤店小二过来?”
吕将军微微一笑:“不必了,我是来寻人的。”
他看向我,我一怔,迟疑着笑道:“将军不是来寻我的罢?”
吕将军淡然道:“正是!”
我不过是半开玩笑的试探,却得到了他的肯定,也有些疑惑和愣怔:“不知道将军……寻我何事?”这我可想不出来。
吕将军道:“你跟我走罢。”不是商量,而是淡淡的告知,却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一直沉默地听着,眼中满是疑惑的刘允眼里顿时浮起了担忧,忙道:“不知道将军寻她何事?可否在此处说?”
吕将军不带qíng绪地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道:“不能。”
他语气简洁平静,也不算的有礼,但连一向深受姑父影响,视权贵如寻常的刘允一时只张了张嘴,未反驳于他。
纪玉道:“那我和阿喜妹妹去罢。”
“不必。”依然是简洁的,不轻不重,不带任何qíng绪的语调。
我忙道:“既然如此,我就跟吕将军去一趟罢。”
纪玉眼光闪了闪,带了几份沉吟。
吕将军沉默地站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刘允满眼的担忧,拉了拉我的衣袖:“表妹……”
我向他一笑,安慰地道:“没事,你不用担心的,吕将军不是坏人。”想了想,低声但坚定地接了一句:“我信他!”
吕将军正往外走,闻言脚步微不可觉地顿了一顿,未停。
刘允怔了怔,松开我的衣袖,纪玉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他眼里并无担忧,只有几分疑惑。
我向他点了点头,忙快步跟上吕将军的步伐。
门外除了吕将军的马外,还有一辆马车,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在低眉顺眼地伺候着。
吕将军旋身上马,道:“上车罢。”
车夫早将个矮墩儿放在地上,那丫鬟忙伸手来扶,我轻轻一推道:“不用了。”将裙子微微提起一点,一脚踏上矮墩,轻快地跃上了马车,车内一股子暖香袭来,清淡好闻,将身上的寒意也一扫而光。
那丫鬟忙跟着上了马车,车辆轻快地跑动起来,那丫鬟轻手轻脚地探了身子过来,手在车壁一边摸索了一下,将一只小几打开在我眼前,原来小几是折叠在车壁上的,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伸手从车壁一角状似一个小箱子处取出两碟子小点心和一壶子茶和茶杯,搁在小几上,斟满一杯茶,柔声细语地道:“姑娘请用。”
我惊奇地打量着,伸手摸了摸,茶水是暖的,在马车跑动间只轻轻晃动,不会漫过杯沿,而碟子里的点心也是温热的,伸手拿了一个啃了一口,点头叹道:“好吃,是刚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