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愣怔,云溪的反应激烈得让我有意外。
她轻轻地扇了扇那本小说,点着头道:“他一向不喜看这样的书,为了你,竟亲手录下一本。姐姐,你说你不与我争什么,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说你不会与我抢人,还会帮我将想啃上一口的老鼠都赶跑,可你在做什么?!”
她的表qíng激动而冷厉,我第一次见云溪竟然露出这样的表qíng,她在我的印象里,不是一直都很温婉柔顺的吗?
我心下微惊,伸手去拉她的手:“云溪……”
话未说完,她猛一抽手,将我拉得微微踉跄了一步,指着我道:“是吗?你以前为什么不学?为什么现在才学?因为与福顺的婚事huáng了是不是?因为你名声坏了,这十里八乡再没人肯娶你了是不是?因为你生怕自个嫁不出去,当个老女人是不是?所以,你才要巴巴地抓紧纪玉,为他学识字,为他学读书……好让纪玉娶你是不是?!”
我震惊地紧盯着云溪,厉声喝道:“云溪!你胡说什么?!”
云溪冷笑道:“是我在胡说吗?你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别人都说你大方、大度,为了妹妹上面都让着,什么都不计较,我还差点被你骗了,原来……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你放弃的只是你不在乎东西!想夺掉的是我最在意的东西!我说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大度,是为那般!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你放弃了那些你不在意的东西,我就亏欠了你,你抢起我的东西来,就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了吗!”
灯光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没有半点平日的孱弱怜人,灯光在她脸上留下的yīn影,甚至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森冷的狰狞,低声道:“难怪刚才玉哥哥要突然与我说那些话!原来是你!好、好、好,好一招明修暗道暗渡陈仓!
亏我还佩服你能为了自个的心当众拒婚,原来你却是早就抱了这个心思!你本就是在骑驴看马,驴跑了,就勾搭马去了!嫁不了福顺了,就期望嫁给玉哥哥了!
说什么你不怕嫁不出去!你怕嫁不出去,怕得要死,才勾引玉哥哥……”
“啪!”清脆的一声响,云溪捂着脸恨恨地瞪着我,半边脸苍白,半边脸上五个淡淡的手指印。
我指着压着声音厉声道:“云溪!你别胡说八道!我阿喜再没存这样的心思!我做了的事敢作敢当,没做的事也容不得你胡乱泼脏水!”
望着云溪怨恨的目光,我突然觉得胸口又闷又痛,眼睛发涩、喉头发紧,哑着声音道:“云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是姐妹,亲姐妹!姐妹连心。别人污我rǔ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国庆快乐哦!
话说,有啥好的建议,都跟我说说吧,嘿嘿。
☆、38、怒斥
云溪捂着脸看着我,神qíng冷淡。
我突然充满了无力感和沮丧,明明是最亲的姐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门被轻轻地叩了两下,娘在门外问道:“阿喜、云溪,你们怎么了?在吵什么哩?”
我没有答话,云溪也没有答话。
娘开了门,看了看扭头看向一边的我,又看了看捂着脸的云溪,脸色变了变:“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垂着眼帘低头坐在一边的云溪,身子单薄而瘦弱……心头一软,对娘道:“没什么,娘,您先回去吧,我和云溪说会话儿。”
娘沉沉地看了我一会,答应了,临出门时,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坐到云溪身边,轻声道:“云溪,你只真的很喜欢纪玉,是吗?”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我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感qíng是不同的。”
我看着跳跃的烛火,继续道:“娘教过我们,什么事qíng都要自个去努力,才能得到,可是……我总觉得感qíng……似乎与别的东西不同。”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只是经过与福顺订亲之事和纪玉与云溪之事,一点迷茫的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这让我觉得很迷茫。
就像福顺,一个青楼女子的女儿,在世人看来都是下贱污秽的,可他就是喜欢上了,还为此忤逆父母之意,要求退了与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