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舅舅yīn晴不定的神色,沈七七讨好的拉着他的大手,小心的又道:“舅舅,我和宫席只是朋友关系。”
“以后可不是了。”阮皓晟神色不改,走到马路边停下,眸色冷漠的望着眼前的车流。
“以后……以后怎么就不是了?”沈七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拽着男人的手,继续又道:“舅舅……你别生气呀,我知道错了。”
“你错什么了?我为什么要生气?”阮皓晟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极淡。
沈七七皱皱眉,回答道:“我不该瞒着你去找宫席,然后就是……嗯,我也不该拜宫席为师,我……嗯,舅舅,我还做错什么了?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你提醒我一下吧!”
认个错还能耍无赖,真是……真是十足的小无赖!
阮皓晟不由得叹气,他就知道啊,和这丫头置气,最后被气着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他转回身,面对面的看着女孩,语重深长的开了口:“小乖,以后每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舅舅希望你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无论是你想要gān什么,你都不要去求别人,我不希望你欠别人人qíng,要找都只能找舅舅,我会替你解决一切,明白吗?”
“可是,那样我不就是欠舅舅的人qíng了吗?”沈七七看着阮皓晟,很认真的道。
“你欠我的还少吗?”阮皓晟板下脸,抬手狠狠揉乱女孩的刘海,很无奈:“傻丫头,舅舅甘心为你做任何事qíng!”
“舅舅……”沈七七撇着嘴,感动得连眼眶都红了起来。
“不准哭!”阮皓晟见状,眉头大皱。
可偏偏,女孩已经忍不住了,男人的话音刚落,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没出息!”阮皓晟低斥,大手却早已经抚上女孩的小脸蛋儿。
……
司机专门开车来接这二人回去,到了大院之后,沈七七才下车,天上便开始飘起了白色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的落下,宛若仙子蹁跹起舞,特别的美。
沈七七那叫一个激动啊,在院子里跳着转圈。
“下雪了,下雪了!”
她好似特别开心,欢呼的声音,直接都传到了二楼宫席的房间里面。
躺在chuáng上静养的男孩,当听到女孩的声音时,原本一直无表qíng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得旁边守着的护士瞪大了双眼,原来这个瘦瘦弱弱的少年,笑起来的面容竟然这般美丽!
阮皓晟下车之后,看到开心的女孩,也是一脸的笑意,正yù开口说什么,陈姨已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七小姐,阮少将。”她上前迎接二人,目光却带着探索,在他们两人之间不断地扫视。不过,到底是在阮家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人,陈姨很会伪装。
不过,沈七七早已对她有了戒心,心里有了隔阂之后,恐怕也没法再像从前那般粘着她了。
“陈姨。”女孩停止了欢笑,转头看向陈姨,问道:“外公呢?”
“老首长在书房呢,他说让阮少将回来后去见他。”陈姨微微的笑道。
“我去看看。”阮皓晟点点头,率先迈步进了屋子里。
沈七七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犯楞。
“七小姐,七小姐?”
陈姨的声音接连传来,硬是将女孩的飘远的神思拉回。
沈七七连忙回过神,转头又看着陈姨,勉勉qiángqiáng的笑道:“陈姨,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陈姨往前走了几步,凑到女孩跟前道:“七小姐,你们在天津玩得好吗?”
“挺好的。”沈七七点点头,睨着陈姨,却又忽然道:“舅舅说,他不喜欢别人查他的行踪。”
她状似说得无意,可陈姨却是结结实实的一愣,这话,似乎有点别的意思!
“陈姨,我想进去了。”沈七七收回视线,率先迈步进了屋子。
陈姨仍然站在原地,她似乎有些出神,看着院子里的那几盆枯败的花,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她第一次来到阮家的时候,阮皓晟也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少年而已,对人很有礼貌,可是这种礼貌里面总是带着难以靠近的疏离。
那时候,老夫人还尚在人世,她是个严母,虽然对阮皓晟在教育方面很严厉,但在生活中却又总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