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有些茫然,“这,干我什么事啊?”
“你就不能有点八卦精神吗?好歹我也是G中四大帅哥之一啊,不知道多少人半夜里排队等着第一时间听我八卦呢,你太过分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蒋小光说话,她总是想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什么时候他又给自己封了个“G中四大帅哥之一”?
“好吧,”她问,“你回了什么?”
蒋小光眯着眼,“我回‘咱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你不怕我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你未来的班主任吗?’”
“哎,小肚鸡肠。”聂双诚心刺激他,“做人干吗这么刻薄。”
蒋小光急了,“我这不叫刻薄,她怎么不想想当初怎么对我的,班主任找我的时候,我一直想着怎么保护她。可是人家呢,早把咱卖了。就算是这样,任何一句对她不利的话,我也没说。我对她够意思了。哦,现在觉得复读深似海,又觉得我有用了,想重新利用?对不起,晚了。大爷我不伺候了。”
聂双又吞了几口冰激凌,露出一丝坏笑,“你知道如果换做是我,会回什么吗?”
“回什么?将来还是朋友?祝你明年高中状元?”蒋小光摸着脑袋,“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不不不,这些话太虚情假意了。你的又太刻薄,换做是我,就宽容地回一句,字也不多,就四个字——‘你丫哪位?’”
蒋小光:“……你够狠。”
这句绝对可以把秦冬冬秒杀的话,也把蒋小光秒杀了。
否认曾经在一起过。
比否认认识的杀伤力,实在是小太多了。
——不过,这些,实在是你自找的。
李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对他有恩,他忘恩;人对他有仇,他忘仇。这样的人,不可交。”当时的聂双超喜欢这句话,甚至把它作为自己人生的座右铭。
当然,蒋小光和秦冬冬,不过是校园青春时光的一段小恋曲,多年过去之后,谁还会记得,甚至,连“付之一笑”的条件都不够,自然上升不到“恩”和“仇”的高度,但是对于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若有机会可以反击,却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连出一口胸中恶气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做人岂不是太可悲。
所以记仇,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刘欢唱“该出手时就出手”,在聂双这里,是“该出口时就出口。闷死自己没人救”。
蒋家父母对于自己儿子和聂双考入同一座城市异常满意。打量聂双的眼神,充满了喜悦,恨不得在聂双的身上贴上“准儿媳”的标签,如果再能加上一句“其他男生勿近,君子自重”,那就更为圆满了。
聂双的爸妈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但又不敢逼女儿太紧,一来因为是女生,面子薄。二来,他们之前一直担心聂双连个专科都考不上,全家甚至做好了砸锅卖铁的准备,收到女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聂双的父母就跟还清了地主家几十年的高利贷一般,喜悦的心情,同周浅易被保送名牌重点大学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所谓,希望越小,收获的喜悦越大。
聂双不知道是要感谢自己父母的开明,还是要为顽劣的自己这么多年让父母操心而感到羞愧。
反倒是蒋小光,经历了高考前后的一些事情,突然一下子长大了,即便和聂双考入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对两人关系的突破依然没有太大的信心。当然,开心,还是很开心的。
至少有一样,有了聂双,哪怕是成为他最不希望成为的哥们儿关系,至少他四年的大学生涯,都不会孤单了。
——若真的成为有情人,便当做中了五百万彩票。
若不能,把你所认识的人,放大几千倍几万倍,你可曾见过一个幸运儿中得五百万?
你喜欢的人,哪项法律条文规定了人家就有责任有义务地一定、肯定、必须地同样喜欢你?
若是这样,人人都可中得五百万。
【书、香门\第手\打团制作】
chapter9
那些肯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为一个人付出的年纪,那些为了一场爱情瞬间“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他”、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时光,全都一去不复返了。
五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
在聂双看来,却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