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呵呵一笑:“要是我说我与那魔物是一伙的也未可知……”
墨梵的脸突然有些凄惨起来,看着我细细的盯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若真如此,那就劳烦阁下看在小弟年幼的份上不要过多刁难,我墨梵一命而已,尽管拿去吧!”
说罢喷出一口血来,赫然是黑血。
我一惊道:“你中毒了?”
墨梵却是没有回答我的话,眼眸紧紧锁住一旁激战的红衣少年,柔和的不像话,道:
“没有我在身边,这孩子活不久的。”
我没经大脑来了句:“风花那老道士也不管吗?”说完惊觉不妥,果然就见他寒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
其实于我来说已经说不清楚恨与不恨了,只是,当我再次看见涯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无法再恨他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昆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已经残忍的剥夺了我恨他的权利了,当然也不会再爱了。
两次痛彻心扉的背叛,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够原谅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来,而我在那隐世的一百年里也已经想好了种种关于我和他的结局,而最好的便是再无瓜葛。
我与他再无任何交集与瓜葛。
成为靥魔的我已经不用在那么痛了,我想,我可以保护一些人了。我挥了挥折扇,青光霎时向绿袍怪袭去,只听一声惨叫,绿袍人身上一缕青烟慢慢溢出,消散。被附身的人缓缓软到在地。
远处的夕阳似火,红衣少年稚气茫然的脸像我看来,懵懂的眼睛里写了好多好多的疑惑。光折射在他的身上折射出比鲜红更鲜艳的红,仿佛一只□□重生的凤凰,
涯先,你重生了吗?幸福了吗?
我抛给墨梵一个瓷瓶,映着夕阳扬手洒下一捧桃花,是我从靥宫带出的桃花,然后仰头笑了。
我答墨梵说:“故人罢了!”
“后会无期。”
我转身离开,我想了很久我曾经说过的誓言,即见即生死。可是我终于明白,无论如何我是下不了手的,所以涯先,就不再见了。
身后传来墨梵激动地喊声,他说:
“你是青蛇?”
“青蛇,我恨你!”
“青蛇!你走吧!你走了就会后悔一辈子了!”
我茫然转身,却看见墨梵流泪了。
墨梵!亦天的师弟!涯先的师兄!风花的徒弟!他看着我哭了。
为什么有那么种特别复杂的像是喜极而泣的意味。
我越来越有些不懂了。
那个绿袍人,我找了个大夫留了些银两安置了。
我和墨梵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了谈话。
墨梵声嘶力竭的扯着我说了一些冠冕堂皇莫名其妙的话。他指着一旁安静坐于椅上的小孩跟我说:“你以为他是谁?”
我把我的衣服从他手里抢救出来:“不是涯先的孩子吗?”
墨梵惨然一笑:
“到了如今,你还是想逃,你好啊,青蛇?你们一个一个都好啊?好的很啊?”
我终于控制好自己不再颤抖的身体,哑然道:
“昆仑究竟怎么了?”
墨梵颓然坐到椅子上,娓娓道来一些这一百年来被我忽略的事。
他说,那日亦天死后,风花大病了一场。他当时愤恨的想要寻我夺回亦天的尸首,风花阻止了,风花说,亦天想跟青蛇在一起。只有涯先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的有些吓人。他说师傅病好之后就变得苍老了很多,后来圣尊到来的时候,他才是道,原来亦天是师傅儿子,唯一的儿子。
王母下的劫数涯先他们也参与了,不管目标正确与否,逆天的事是做下了,天上要来讨个说法,我和师傅忙于交涉,根本无暇顾及师弟。
你知道吗?师弟他上昆仑的时候就这么点儿!说着墨梵还比划了一下。
师傅带着那个小小的人儿来的时候,他就藏在师傅的身后,一张小脸堆满了惊恐和戒备,不知是不是吓的,脸红彤彤的,就像苹果,想让人咬一口。师弟他从小就很开朗,很爱笑,总把我和亦天都逗乐了,师傅也最疼他。他还挺会整人,有时能把师傅气的头上冒青烟儿。师父说,师弟天生骨骼奇佳,心地也好,最重要的是有些奇异的血脉,若加善用,他会成为道行高深的道士,没准儿就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