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样的发型,气鼓鼓地刚决定恢复以前发型就看见身后的人。
那人不知何时从窗户进来,静静立在她身后看她为了一个发型生气地捣鼓的样子不禁失笑。
阳光从他身后敞开的窗户洒进在霄云面前的梳妆台上投下一个阴影,镜子里的他背对阳光发边闪
烁着温暖的色泽,而那人的眼睛里全是戏谑。
霄云停顿的动作立马变得极其迅速,她扔下发梳跃到墙边抽出玄铁剑,乌发随意披散。
“还要打,这么不欢迎我?”他胸有成竹地负手站在原地没有应战的准备。
红衣女子冷艳的容颜一半暴露在日光下,一半躲在阴影里,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脑中似乎突
然断线感觉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苍耳见她呆站在原地也不明所以,上前要靠近,霄云一下拿剑劈过来他转身闪躲右手扼住她的手
腕几乎被她踢中裆下,苍耳嘴里道“真是狠毒”身形一闪从后面制住她。
霄云极其不服气努力将被他扼住的手腕扭转,剑尖慢慢朝向自己的身后对准那人胸口。苍耳显出
诧异表情看她居然能在自己这么大力道下还能动,心生佩服,手腕一用力又将渐渐转向的玄铁剑
从她手里轻松抽出扔在地上,不料霄云左手腾空闪出当日那把短剑一下刺入他左腹,见她妖冶回
头一笑苍耳把短剑拔出,看着她就像不曾认识般痛苦。
其实对于那样不致命的一剑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这次特别的疼,伤口不深他靠着墙面上毫无
表情看着她。
霄云本来很开心刺中他,被他看得又心生疑惑,脑中有刹那空白,没有关于过往的任何信息。
他看她觉得不太对,霄云的眼睛中不是恨也不是爱,不是原谅也不是其他情绪……是对待一个
陌生人那样的不认识。
“你想杀我,马上动手吧,我不躲就是。”他道。
“你?”
他不明白她的话,眯着眼打量她,“什么?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
霄云被这一问弄得有些慌张,转身默默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将要杀掉
狐妖泣忍,要为师父报仇,可是……现在出现的又是谁?
……
忽然她醒悟,他是苍耳,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怎么会忘,大概是易容时用的药物让她短暂失
忆吧,身后已然走近那个男子。
他不顾身上的伤,用尚有割痕的右手放在她肩上,“如果你真的不记得我也好,九尾狐的意识将
你的记忆吞噬,以后你慢慢忘掉过往,重新生活吧。”
霄云带着恨意的眼神陡然一亮,他说、自己体内的九尾狐正在苏醒,并且吞噬自己的记忆?
“不要再骗我,你没一句话可信。”她愤怒地说。
“我早就知道你体内的九尾狐在苏醒,你不久将丧失全部记忆,所以我让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没
有阻止你。”
她清醒了一些,看镜子里他割伤的右手,身后他被血污浸湿的衣裳,昨夜之事历历在目,可、她
终究没法杀他。
在去参加王府宴会前三日内,他总是不知何时就会出现,静静立在窗边看她哼着小调走舞步,或者对窗抚琴,经常是一首《梨花落》,带着凄婉和艳绝的曲调,他心会微疼;有时她寂寂地为了
暂时的失忆久久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的样子,叫人担忧愈发深重;还有时她明明知道他就在身
边,头发盘不起也不叫人帮忙,最后眼中带着恨意都是盘着在青城时候的样式,他想:只有她的头发和她的眼睛还是以前那个她……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最难熬的三天,了白没有来访,只有他会忙完所有事来看看她,有时也会
看着她回想西林府那晚的欢愉,身体隐隐有某种躁动;或有时想想以前她的容貌,想想如果以前
她在乖巧可人一点就很好了,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还有时,只是还有时,苍耳会想到如若日
后还有机会在一起,她愿嫁与他,浮花浪蕊俱尽,伴他幽独……然后他把转瞬即逝的梦亲手打
破,嘲讽自己那一刹那的脆弱。
霄云对于苍耳的来访从不言语也不看他,做自己要做的事,完全将他透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