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我有什么好争的,了白于我有恩我才这么对他,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害他?”
“这里我做主,现在请瞿泪小姐出去。”
霄云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道。
瞿泪看向苍耳,不想苍耳道,“瞿泪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爹已经过世,我想瞿泪小姐应
该回去看看;另外,我们的婚约也已经取消,以后你不必再来找我。”
瞿泪浑身一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爹、他死了?怎么会,怎么会……”
“想必百花宫有许多事务需要你回去处理,你还是早早回去得好。”
苍耳这么做,明明是想替霄云还当日那记耳光的羞辱。
听到那个再寒冷不过的声音,瞿泪眼泪在眼眶打转,抓着袖口狠狠一擦掉下来的泪,“原来你不
是来找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多谢提醒,我这就走。”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便迅速离开,其实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从小就爱和别人争,争不过也
千方百计要弄到,从不允许自己得不到。今日的她更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泪水,死命忍住出了门
便泪如决堤,哭完了用袖口一抹匆匆离开弱水城往极南之境去。
不要再回去了,不能再回去了。
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苍耳负她,弱水公子弃她,霄云这种不知名的货色也抢她的东西,
现在最亲爱的爹爹都死了,这世上还有好留恋的。瞿泪觉得异常委屈,一路狂奔不休,心中有太
多怨恨,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痛快一点,一停下来她整个人就要崩溃似地。
房里只有三个人了,了白还在沉睡,霄云和苍耳之间气氛很尴尬。
苍耳仔细看着她容颜,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不知在想什么。
“不如……”良久她才道,“我在这里照顾,苍公子去订间房休息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么?”
“呵呵,不用问,你自有你的事,就像你当日让我做我想做的事一样,我也不会干涉你。”
苍耳心中的确落寞。
她连客套的关心都不给他。
“我此番来,是……”他看着她的脸,在烛光中明灭不定,像山神庙那晚,他看不清她一样,“有
些事要处理,会待一段时间。”
其实方才刚见到霄云,心底还是隐隐有些激动的,现在他连我想你这种话也说不出。
“恩,公子若一起在这也好,我们也会待一段时间。”
“好,我在隔壁开了间房,你过去休息吧,我照顾了白,其他的事明日再说,不早了,注意身
体,”说到这里,苍耳又想起什么,问,“你的体寒症好了些么?”
“好了许多,多谢你,了白还是我来照顾,我与他熟,怕他不习惯你。”
霄云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习武之人粗糙的手指按在脉上,静静地毫无声息。
好一会他才说:“是好些了,山下寒气轻。你眼睛不好又是女子,我来更方便,再者不要太累
了,你身体不好……我会担心。”最后那句话仿佛下了很大勇气才说出口,却又说得极轻极轻,怕
打扰对方思绪似地。
“恩,其实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白衣女子伸手在床上摸到了白的手,
不放心地握了一会,起身离去。
站在门口,她回头说了一声“多谢”,目光淡淡,谁也看不到谁的心事。
目送她离去,苍耳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些难过,又道不出为何,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却什么话也
说不出。玄衣人转头向窗外,忽而看见窗台一株茉莉开满白色花朵,周身萦绕淡淡仙气,在月光
下亮晶晶发着光。
一夜安宁。
至清晨,床上的人在重重咳嗽中醒来,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思考面前这个人是谁。
“霄云呢?”
第一句话都不问面前这个人是谁,先问起霄云,苍耳板着脸说:“在隔壁,你好了吗?”
“恩,咳咳……有些疼而已。”
“那就卧床几天,别多动。”
“哦,你是谁,昨天你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