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咳咳……对不起。”我扯着衣袖探着身拭他的脸。
他像是吃了一惊的样子,尔后却笑着握住我的手,把我揽在怀中。“该道歉的一直是我。”他又低语道:“瑄瑄,你还是爱我的。”
我在他怀里虽闻着一身风尘的味道有些不舒服,但他的体温和轻抚渐渐让我止住了咳。我在他怀中深深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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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后三月也没有再争吵过,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相处着。嗯,其实本来就是……
雪域的叛族亦渐渐除清,战火虽然零零星星地覆盖了雪域每处,但也没有像上次内乱一样血腥涂地。雪域上下也渐渐承认了封任堂这个新主,以其英勇和开明正直为能。
只是封霁还没有被捉到,这事着实堪忧……
封任堂也渐渐多了时间留在凯熙殿。一些情迷意乱的夜晚,我也时时回应着他的索取……
有时候我会想着当初,不觉着便当成傻话说了出口:“如果当初,我没有上楚曦山,不知道现在是身在何方呢?”
“其实,我当年应该赖在甘草坞,再也不走了,割舍这片雪地的过去种种,从一开始就守在你身边,那多好。”他在背后紧紧揽着我,他的胸膛很结实,他低语道:“有时,我真羡慕段之桃。”
一天黄昏,我和小莎在殿外打起了雪仗。念着我是主子,小莎不敢下重手。我捧着雪球向小莎甩去,她只能狼狈地躲着,惹我哈哈大笑,甚是好玩。小莎也忍不住,和其他宫娥一样堆起雪球甩了过来,我们分成两队混乱地闹着,冷清的凯熙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
突然小莎她们一惊,呆呆地站住行礼,喊道:“太子殿下。”
我转身一看,封任堂正站在一边的回廊上看着我们,温柔地笑着。他走到我身边,替我弹去身上的雪碎,打横把我抱起就走向凯熙殿……
今晚又弄乱了一床羽被。
近几天,任堂喜欢把手覆在我小腹上。他的手掌很暖。
他埋头在我的黑发中,轻轻说:“等铜木剑重新锻好了,我便替你解了手上的捆仙锁……之前也是因为实在被你吓坏才出此下策……”我抬起手来看着腕上的白玉捆仙锁,其实也不太在乎了。只要能和任堂相守在一起,即使要我一直这样戴着,我也是愿意的。他握住我的手,按在我的小腹上。
爷爷和扶曦师父倒是常常传了信来。这天,雪鹰扑腾着落在了凯熙殿的庭院中,我解了它身上捆着的一篮仙果和一卷书信,它边又扑腾着飞走了,扬落了屋顶上的积雪。
仙果我递给了小莎,让她和宫娥们分着吃了。那雪域的小仙女没见过南方这么多种类的果子,这下开心得不得了。
我解开了书信,上面是清爷那刚中带柔的字体,甚是亲切:
“适逢天界乱世,阻扰相聚。如今坞中上下皆好,雪域之兵尽职把守,只是伤员见多,老身骨头劳碌。已近一年不见吾之爱孙,只愿汝藏于皑皑雪域之中,亦能如以前般稚趣喜笑。
闻瑄儿已应了雪域的婚约,吾心甚慰。终是能回应了尘岁之约,更是为着瑄儿欣喜。寻着一相守之人,邈世间层云,屏乱事纷扰于两心之外。许多仙魔乱族,寻其一生亦不过为此而已。
吾与之桃、瑾瑜每每念汝,翘首以望重逢之日。
青清祖父传字。”
家书是最温暖的一张薄纸。我轻嗅墨香,尽是甘草坞的味道。
听任堂说,雪域的春意也快来了,他说,一逮到封霁,他便把雪域交予任安,和我纵游天界凡间……
乱世真的快要结束了吧?
正雪殿之劫(一)
正雪殿之劫(一) 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所指的,是扶曦师父许久之前替我算出来的那个命数,还剩下那么一个“白劫”。现在想来,扶曦师父算得也挺大略了一些,时辰没算好,能不能挡劫也没有算出来。
而且,更没有算到两个大劫之间差不开三年……
虽说瑰族乱起,但本仙在雪域皇城的日子也□□稳了些。每天等着任堂回来,吃得也安心,睡得也充足,心情出奇的好。只是被这捆仙锁制肘着,不能使些玩乐的小仙术。也罢,等这战乱一完结,我一定狠狠作弄一下封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