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闲凉_作者:时镜(196)

2018-05-16 时镜

  婆子们更不敢耽搁,终于还是把贺氏“请”了出去。

  她走时候也没闹腾。

  陆锦惜看见了,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薛冷到底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她并不关心。只是回头得让人好好看着贺氏……

  至于处理……

  且看看她到底没脑子到什么程度吧。若还要执迷不悟,为着那一点执念跟她对着干,那她也绝不是下不去狠手的圣人!

  眸光一转,念头也不过是一闪,陆锦惜只牵着薛迟与罗定方往旁边椅子上坐:“这都跑得汗津津的,先歇会儿吧。”

  薛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他跟大伯母实在不熟,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但因为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只是勉强有印象,所以也没在意。

  罗定方就要敏感一些。

  目光从桌上翻倒的茶盏和地上落着的锦帕上掠过,他想起了家里母亲处理内宅里一些事情的时候。

  但他没有多话,只是道过了谢,也坐了下来。

  丫鬟捧上茶来,薛迟捧起来就喝了小半盏,才舒坦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颇有种大口喝酒,哦不,喝茶的豪气。

  接着,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昨天我去二方他们家玩过,二方请我吃了他们家的糟鹅。”

  “今天我请二方来我们家吃饭,我们让厨房做点藕粉桂花糖膏好不好?还有八宝蒸鸭!”

  “哦对了,下学的时候,学里的先生们,还跟我们说了一件大事——”

  “娘你要不要猜猜看?”

  第56章 薛况神吹

  听见这话,陆锦惜没忍住,眼皮一跳。

  近日来,薛迟那学斋还能有什么事?

  她不想也知道了。

  若今天出门没撞见顾觉非,她说不准还对此事有兴趣,但眼下么……

  强忍住了心底那一种莫名起来的心虚,面对着薛迟那“你赶紧猜,猜完了我好炫耀”的神态,陆锦惜到底还是十分给面子地,露出一脸好奇。

  “你们学斋里的大事,我哪里又能知道?平白叫我猜,我可猜不着。”

  “那……”薛迟脸上露出小小的纠结,补到,“那我提醒您一句,就昨天跟您提过,您还问过的那件事。”

  “那件事……”陆锦惜假装思考,随即恍然道,“难道是你们先生说的,开学斋那件事?”

  “对啦!我还当娘你忘了呢!”

  薛迟说着,得意极了,献宝一样跟陆锦惜说了起来。

  “先生们说了,下个月初二,好像有七个很出名的先生,要在城外三贤祠的阅微馆,开堂考试,录学生。好多好多人都要去呢!”

  跟顾觉非之前说的一样。

  只是……

  陆锦惜看了薛迟一眼,只发现这小子脸上竟然挂着一脸的兴奋,再看旁边的罗定方,目中也含着期待。

  啧。

  薛迟这小子,不会也想去吧?不应该呀。

  陆锦惜心里想着,声音里却没半点异样,只道:“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你们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这消息京城今天应该就会知道,到时候一定很多人去。”

  “他让我们也去,说收学生无论年龄大小,看才华,但是也看天赋,还说我们说不定也有机会。”

  “娘,你是没看到。先生一说完,学里就炸开了锅!”

  薛迟一说起来,颇有点滔滔不绝的架势。

  他把手举了起来,绘声绘色地跟陆锦惜描述当时的夸张场面,声音里带着一种神采飞扬。

  他们先生一说那几个先生里,有一个是“顾觉非”,整个学斋就彻底沸腾了,彼此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什么“我娘前段时间提到”,什么“我爹跟我娘就是因为他吵起来的”,什么“他写的诗我父亲可喜欢了”之类的……

  好像大家都听说这个人,好像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

  就是罗定方这种素来内向稳重的,都忍不住拽着他喊了好几声,兴奋得不行。

  可其实,薛迟对这三个字的印象,顶多就能跟那一把剑联系起来:一个送礼给他娘的人,好像有点本事。

  最重要的是……

  剑很漂亮。

  但如今大家都把这人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高天上的明月,摸都不摸到;又像是个大圣人,若能跟他说上两句话,都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