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有眼无珠,求王爷息怒。”青烟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怆。
“本王没什么损失,无怒可息。倒是你,又是赠送舞裙,又是倾力教导,如今人家翅膀硬了,人抢了,只怕连心也一并抢了。”忠王看她脸色愈发难看,残酷补刀。
青烟瞬的瞪大眼睛,不会的,耶律鹰棘心防极重,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交给霍瑾依,不会的。
“你堂堂理王府的侧妃,又是本王一手调*教出来的,何去何从自己早做计较,换作本王,我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忠王嘴角带出一抹阴鸷的笑,被理王这么一闹,竟有了一石二鸟的可能。霍瑾依已经无需她点拨,青烟绝不会饶过她,而耶律鹰棘,这个唯一威胁到鹰革继承王位的绊脚石,不管他收留霍瑾依、教导霍瑾依是不是为了谋害鹰革,今次借机一并除去;至于鹰苏、鹰释那两个淫*娃浪货,实在不值一提。忠王靠到轿厢上闭目养神,鹰革啊,你不要怪大姐心狠手辣,如此,你我姐弟方能高枕无忧,大姐也算对得起母后的临终之托。
忠王回到府里,就见勤王满面怒容的迎上来,“大姐,你要干什么?”
“鹰革,随我去书房,别在这里嚷。”忠王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你们守着外头的回廊,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王爷。”
勤王气冲冲的跟着忠王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着她,“给我个解释。”
忠王亲自给他斟茶,“你这么大的火气,是放不下霍瑾依,还是放不下袁子卿?”
“五弟那么一闹,如今满城风雨,说我们兄弟二人为了一个舞姬闹得不可开交,大姐,你究竟是帮我,还是黑我?”
忠王浅笑着坐到勤王对面,眼神温和地看着他:“鹰革,大姐什么都可以让你,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顺着你,唯对你存有不轨之心的人不能饶恕,当年袁子卿行刺未遂,你说过已将她就地正法,虽说没见到尸首,我却是信了的。”忠王转手给自己倒了茶,端起来泯了一口,接着道:
“如今看来,我这个事事为你着想的姐姐竟比不上一个行刺未遂的女人。”
忠王眼里隐有泪光,喃喃自语道:“母后临终的时候对我说,阿萝,你弟弟耿直,太重义气,往后怕是要吃大亏,长姐如母,母后就将弟弟交托给你,望你好生照顾他,扶持他登上王位。”
勤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直到我向西兹娘娘许了诺,母后才合上眼。”忠王一边叹气一边接着道:“鹰革,姐姐至今未嫁你以为是为了什么?黑你?这么多年来,我就算黑了自己也不忍心黑你啊!”忠王突然起身,背对着耶律鹰革一下子脱去了上衣,她的背上,歪歪扭扭、长长短短各种鞭痕,忠王狠狠咬着唇,将呼之欲出的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大姐,这……这是谁干的?谁把你伤成了这样?”耶律鹰革不敢置信地怒问道。
忠王穿上衣服,理好衣襟才转过身来,“鹰革,不知道的事便不要知道了吧,这一次你不要管,大姐跟你明说吧,不仅霍瑾依得死,鹰棘更得死!”
“大姐……”耶律鹰革有点吃惊,她还想除掉五弟。
“用我所受的屈辱换你的不插手,如何?”
勤王不说话,思绪翻杂,耶律鹰萝的这些伤只怕都是拜父王所赐。试问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伤她至此?!此刻,他愤怒的连心都在颤抖,他从没关心过他的姐姐鹰萝,潜意识里甚至觉得她不需要关心。她坚韧的仿佛万年冰山,任何时候都将一切困难踩在脚底,睥睨天下。一路走来,那些伤害过他的,非死即伤。可见不着她的那些日子,他从没问过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也从没说过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他想起攻打北方部落的那些日子,一念生死,她总是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保驾护航;大胜而归的时候,军功却是一分不占。大姐,鹰革对不住你。勤王懊恼不迭,猛的起身,一下掀翻了边桌,边桌重重撞到墙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散了一地,“大姐,此事由我亲自了结吧。”
“鹰革,你不要冲动,此事不宜大动干戈,否则父王那里是对付不过去的,我已有安排,你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不要插手,不要坏事。”忠王想了想,接着道:“袁子卿,你必须放下,放不下,也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