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问。
她叹气,有些昏昏欲睡,“你说说看。”
温热的鼻息拂在耳边,他觉得她这样靠着他,而他什么也不能做,是件挺过分的事情,“后果是用来承担的,不是用来说的。”
过了半饷,她含糊道:“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承不承担的起啊。”
他笑,承不承担的起你都得承担。因为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
将她抱回去的时候,她已睡熟。看着山坳子上的房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安身立命。他在凡世的时候做过皇帝,拥有过天下,大到没边的皇城曾让他心里的孤独无休止的膨胀。漂泊了这么久,孤独了这么久,在连个地志都没有的模糊地带,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竟然给了他安身立命之感。
青孜的屋里进过人了,虽然东西都看不出异样,但他缠在门前、榻边、梳妆台处的几根丝线无一例外的断了。
昊渊小心的将她放到床榻上,会是无泪吗?阳奉阴违这种事,他在行。或许是天族的人,玉帝韬光养晦这么久,看到静夜珠必然是坐不住的。只要有野心,就无法抑制将神珠据为己有的贪欲。扭头看了她一眼,看样子今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球球从开着的窗户爬进青孜房里,忽然就大叫起来。解忧兽的声音很奶,叫起来有点像孩子受到惊吓,哭着找妈妈的意思。
穷奇用力撞开门,浮屠紧随其后,看到榻上的情形时,都愣住了。昊渊靠躺在青孜身侧,有些衣衫不整;青孜跪坐在里侧,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算不得整齐。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青孜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她拼命回想昨晚的事,记忆却在忘忧泉那里断档了。
球球又气又急,直跳脚,指着昊渊又不敢破口大骂,一个劲的“你……你……你……”
“我一宿没睡,你们都出去,记得关门。”昊渊干脆躺了下去,他和衣坐了一整夜,曙光微露才刚刚睡着,此刻没有半分心情与人闲扯。
这个时候,穷奇展现出一个高端坐骑的素养,左手抱起胡乱挣扎的球球,右手拉着浮屠退了出去,伸脚一勾,顺带还关上了门。青孜跪坐着没有动,眼下这类似捉*奸在床的情形有些乱,她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觉得十分惆怅。
睡意渐起,昊渊极力压着笑,低声道:“你把我睡了,要对我负责。”
青孜有点想死,这比当初撞见元戎帝君沐浴棘手太多。她本以为,他会遮掩反驳,至少争辩一下,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反应。最关键的是,昨晚她究竟做过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第一百拾五章
球球一连几日都没出现,不知是不是离开了不周山,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浮屠的心情也很差,但他不确定是在生青孜的气,还是生昊渊的气。
这几日,心情最好的要数穷奇了,他驼着青孜出去散心,在西海边一坐半天,青孜靠在他身上,有时还搂着他的脖子。他忽然想,解忧那小子最好别回来了。
这日黄昏,青孜正在屋里泡澡,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细听之下,是昊渊和浮屠又打起来了,穷奇在一旁劝着,可惜不管用。屋里忽然有响动,隔着屏风看不清楚,青孜探头往响动的方向看去,“是球球吗?”
……
……
正当她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一个身影飞快的从窗户窜了出去,青孜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一声,“来……人……啊!”屏风外头有她的衣裳,衣裳兜里是那颗夜明珠。招人惦记的东西,必不是凡物。更何况屋外头浮屠、穷奇都在,昊渊的实力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浮屠都打不赢的,该是人物中的人物。如此铤而走险的盗窃,那颗夜明珠,是有多么不普通?!
浮屠扭头要去追,却是被昊渊缠的脱不开身,急道:“穷奇,还不快追。”
穷奇翻了个白眼,“主上没吩咐要追。”
浮屠气结,猪脑子吗你是,“去问!快去问。”
等穷奇问了青孜折回来,二人已经停手,“还追吗?”
“人都已经跑远了,还追什么。”浮屠气鼓鼓地瞪着昊渊,总觉得他是成心的,但想来想去,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将静夜珠拱手让人,一扭头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