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倒是静的出奇,只有慕容九那嘹亮的哭声来回的飘荡。
过了一会儿,慕容九的哭声变成了抽噎,倒不是她哭累了,而是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味。她下意识的往明渊身上看,哭花了的小脸满是惊恐。
“你这个笨蛋!”接着她大声的对着明渊吼。
明渊被慕容九这一嗓子唬住,愣愣的看着慕容九责备的眼神。
慕容九一把拽过明渊正在滴血的左臂,把那被血浸透的衣袖撸了上去,白色的绷带早已红染一片,于是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
明渊被慕容九这么一扯,才惊觉身上痛的厉害。不光是手臂上的伤口,他身上几个伤的很重的地方如今都开裂了,衣服被血水浸透,已经不能再穿了。
慕容九抽抽搭搭的检查明渊身上的伤,越看心越凉。他如今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象一张白纸,要不是他有灵狐的血脉,普通人早就到阎王殿去报到了。好在这里的气温足够热,他们身上的冬衣穿在身上像是多余。顾不了许多,慕容九不容分说就把明渊的上衣扒了下来,又开始荼毒自己那本来就被撕得零零散散的里衫。明渊低着头,银色的长发遮着脸,就这么任慕容九折腾着。
气氛有点暧昧,忙着止血的慕容九自是没有觉得,失血过多开始感觉晕眩的明渊也没有觉得。可是猛极就站在他们两个旁边,她歪着头觉得空气里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她心智未开,只是个六、七岁娃娃的思想,虽然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她十分的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讨厌。她哼哼了两句,鼻孔朝向洞顶翻了几下白眼。
洞内出奇的亮,但那光很柔和,也很温暖。
慕容九粗略的把明渊身上流血的伤口包扎了,虽然现在她仅着里衫,不过忙完后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让她觉得不舒服。
明渊本来趁着慕容九包扎时闭目调着内息,等他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慕容九那边也忙完了,他睁开眼睛时被一道银光刺了一下。
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倒不是那银光把他都眼睛刺痛了,而是慕容九的里衫被她自己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明渊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慕容九□□在外都肌肤。
明渊心跳如鼓,他现在才知道他身上白色都绷带是从哪里来的了。刚刚只顾着专心调息,哪里注意慕容九撕衣服的声音。
慕容九一瞪眼,赶紧把外套披上,“你干吗把眼睛睁开,我让你睁眼了么?”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自是被明渊刚才突然睁开眼吓到的。刚才明渊调息时,她以为明渊是特意闭上的眼睛,所以才大着胆子把外套脱了,把本来就撕得变得很小的里衫又撕下一大片,来给他包扎伤口,哪里想到他居然趁着自己没穿好衣服时就睁开眼睛,“色狐狸。”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捋了捋掖在白颈处的头发。
明渊没作声,别扭的把脸转了过去。只是听到慕容九叫他色狐狸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不自在。“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才开口解释道。只是等了一会儿,不见慕容九说话,身后也没了动静,明渊才犹犹豫豫的转过头去。
只见慕容九低头看着一把银色的小锁,那小锁做工非常的精致,锁面上雕着复杂的花纹。一条细细的银链穿锁而过,挂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刚才那道刺眼的银光,便是那把小锁发出来的。
慕容九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把小锁,却是蹙着眉头。
明渊也皱了下眉头,直觉上感觉那把锁有些古怪,却又看不出来那古怪出在了何处。“慕容?”他不喜欢看慕容九蹙眉的样子,所以开口把她唤了回来。
慕容九一抬头,下意识的抹了一下眼睛,连忙把那把小锁塞了回去。
“我、我去帮你把龙骨草找回来!”慕容九慌慌张张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突然想到她来火极洞是来给他寻龙骨草解毒的,就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脱口而出。毕竟是个女孩子,刚刚被明渊看了一眼,虽然那一眼其实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是对着他,她就是觉得别扭,更何况自己刚刚还为出气骂了他。
“我走了。”慕容九一转身丢下明渊和猛极,自己朝着前面走去。
前方是个十分宽阔的通道,只是有个拐角,一眨眼都功夫,慕容九娇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里面。明渊没有着急追上去,他知道慕容九只是想找个借口单独呆一会儿,所以等他站起来时,慕容九已经走出去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