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吧。”笑着出声,苏清让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
“这个嘛……不可说。”故作神秘,既然京城里有所讲究,盛夏也不会不顾及宋相宜的名声。
“那我邀请你去前面坐一坐,喝杯茶,这个可以么?”心里猜到一二,苏清让也不追问。
“这个嘛,暂时可以。”笑着点头,盛夏抬起脚步并着苏清让一起走到了前面的水亭之中。
附近侍奉的丫鬟很快地摆了茶水点心上来,又将水亭旁的薄纱帐轻轻放下来遮挡些水蚊子,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你手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抬手倒茶,苏清让出声问道。
“嗯,早就好了,还涂了些祛疤膏,几乎都看不到什么痕迹了。”夏装的衣袖本就七分长短,盛夏手臂稍稍向前伸出一些,正好露出当初烫伤的那处地方。
“这祛疤膏倒是很有效,是……安王殿下送你的吧?”瞧了盛夏的伤处一眼,苏清让便即刻移开了目光。
“嗯,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为了救他的未婚妻而受的伤,他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顿了顿,盛夏的笑容里稍稍有一丝不自然。
“说起来,我还真是很后悔呢。”温润含笑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置可否,苏清让没有接话,而是另外起了话头。
“嗯?后悔什么?”接过茶水抬头,盛夏有些不解。
“当然是后悔我这趟公差出的真不是时候,竟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温柔体贴献殷勤的机会。”唇边笑意不减,苏清让继续说道。
盛夏噎了一噎,他怎么还是这副不肯放弃的样子?
“东西都收到了?”没管盛夏的窘迫,苏清让再度问道。
“嗯,你干嘛送那么多东西过来?我只是烫到了手,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好东西?”想起这些日子苏清让接二连三托人送到府里的东西,盛夏真是有些吃惊。
“那些东西本就是准备要送给你的,手伤只是免了我再找个由头而已。”
“你可真是的……”盛夏撇撇嘴,拒绝的话不知怎的有点儿说不出口。
“对了,你这次出公差去了哪里?走了好久的样子。”喝了口茶,盛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去了南边的几个城镇,路途有点儿远,所以时间上也拖得比较久。”顿了顿嗓音,苏清让继续道:
“衙门里近来领了命令去摸底调查一些城镇的百姓生活状况,可能是想出些什么新政策或者调整,我是新提任的侍郎,这些具体的操作不太熟悉,所以李尚书就让我去跟着学学,当然,明面上说的我是去监督调查工作。只不过……”
说话的语气顿在那里,苏清让难得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我好像遇到安王和润王的人了。”沉默片刻,苏清让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然后明眼可见的,盛夏端着茶杯的手顿在那里。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他们的人行踪遮遮掩掩,应该是在暗中追查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的?”盛夏不由得蹙眉。
苏清让是南下去巡访调查,该不会是……
“棣阳,距离平阳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镇。”
果不其然,苏清让的回答让盛夏的心里微微颤了一颤——苏伯伯的门生才刚刚在平阳城调查到叛军的事情不久,言涵和言毓的人便追到了那里,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若非如此,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若是让新帝言逍知道,那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眉头越蹙越紧,盛夏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浓重。
“哎?盛夏?!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欣喜又慵懒的嗓音在耳畔忽的响起,被吓了一跳的盛夏猛地抬起头来,果然瞧见言毓那张笑得散漫慵懒的脸庞。
“苏清让见过润王殿下。”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苏清让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苏侍郎不必这么客气,你既是盛夏的朋友,那便也是本王的朋友,本王这里,不讲究这些虚礼的。”抬手一挥,言毓确然向来不计较这些礼数。
“你倒是自来熟得很,谁说同你是朋友?”丝毫不给面子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盛夏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言毓向着他身后瞧去——既然他在这里,那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