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民或者小孩子捣乱,也组织过巡逻队在夜里巡查,可除了有一天晚上,有人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晃动的黑影之外,谁都没有看到别的异常之处。”
然而第二年却失踪了一对小兄妹,还是在当初曾经丢过粮食的田地旁边。
于是人们迅速地想起了当年夜里看到的晃动黑影,想起了当年山上隐隐约约的哭声和不甚明显的哀嚎之声。
鬼怪的传言开始渐渐弥散,有些人仍旧是当成一句笑话,有些人开始将信将疑,而有些人则真的信了这传言,然后整日整日地担心着自己的孩子。
“第二年的一对小兄妹失踪之后,村子里的人没有组织去寻找吗?”
黛眉轻蹙,盛夏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晃动”的黑影之上。
“去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村里的孩子,哪有人会真的不管呢?可是这次上山的时候,大家就开始两三人一组的成群结队了,没人敢再一个人上山,所以搜寻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回答出声,那年轻捕快的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显然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让他难以轻松。
“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尖叫着跑下了山,说在树后面看到了一个晃荡着的黑影,身形特别高大,一边飘来飘去的,一边还发出很古怪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描述,同之前那个夜里巡逻之人所说的完全一致,在后来人们在山里劳作进进出出的时候,也偶尔会有人遇到相同的情形。
这样传来传去,说来说去,相信村子里有一只身形高大的鬼怪的村民就越来越多。
直到今年王家和金家的孩子失踪,而阿勇又尖叫着跑回来说亲眼看到妖怪把他们抓走,村里的人就对鬼怪的传言更加深信不疑,更加充满了恐惧,有些受不了的村民,都已经举家向外搬迁了。”
年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方才在村子里打听消息的时候,又看到有好几家人正商量着要离开。
他从小就是长在这样的小村子里,村民们背井离乡有多无奈,带给村子的伤害有多大,他全都知道,所以,便更加的心痛,更加的想要阻止事情的恶化。
“这三年的时间里,村民们田地里丢粮食的情况还有发生吗?”坐在一旁的盛夏开口问道。
“有,不过不是很频繁,开始大家还组织过几次巡逻,但后来可能是习以为常了,而且每次丢失的数量也不算太多,所以就没什么人管了,有点儿任由他去的意思。”
回答出声,年轻捕快顿了顿嗓音奇怪道:“照理说,山上的野兽也不会下山来偷粮食,流民也不是年年都有,这丢粮食是怎么一回事?”
“偷粮食的只能是人,连续三年都时不时地丢粮食,那便是有人长期藏在村子里了。”虽然是在回答年轻捕快的疑惑,苏清让的目光却是投向了一旁的盛夏。
“是凶犯的可能性比较大。”盛夏知道苏清让询问目光里的含义。
“嗯,旁的不说,若真是有鬼怪专门吃小孩子,哪里就会这么有节制的一年吃掉一两个?”点点头,苏清让说道,“你今天从阿勇那里问到些什么没有?”
“问到一些同……”
“江淮。盛姑娘,我叫江淮。”
见到盛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年轻捕快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都不曾自报家门。
“阿勇有些回忆和形容同江淮方才说得很相似,比如那怪物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再比如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冲着江淮笑笑,盛夏继续出声道:
“下午的时候我同他仔细回忆过,他当时所站的位置正是下风处,而那黑影在上风口,山风本就猛烈,他们之间又隔着许多草木,所以他听到的那个黑影发出的古怪声音,应该是凶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被山风吹得变了调。
再加上他当时又紧张又害怕,所以才会听成是古怪的声音。”
盛夏的话音落地,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呼喊的声音在猛烈的山风中被吹得变了调,这是他们都曾有过的亲身体验,有的甚至儿时性子调皮,还总是愿意待在风口处呼喊,然后听着那变了调的古怪声音,自己拍着手瞎乐。
“至于每个人看到过的人口中都形容的’晃荡’,你们看,像不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