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王硕有些伤心的道:“那几日我就该觉得不对劲儿的,要是能多跟着他一点儿,说不定他就不会……”
“这个殷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又是做什么的吗?”盛夏神色平淡的问道。
“我问过阿南,他来南陵城没有多久,自己还没有房产,只是借住在集市后巷的一个人家,但具体是哪里我不知道。
至于做什么的……好像是在城里的一家首饰铺子做帮工。”
王硕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看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盛夏出声问道。
“有件事小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怕是小的误会了反而给旁人带来困扰就不好了。”王硕百般犹豫地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向王硕的目光里却带了几许意味深长。
她查过那么多案子,询问过那么多的证人和嫌疑犯,对于王硕这样从一开始便带着欲言又止模样的人,她一眼便能瞧得出,他是真的不想说、不敢说,还是欲擒故纵。
果不其然,眼见得盛夏和言涵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那王硕踟蹰了片刻,又偷偷地看了常大夫几眼,见他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只好自己干咳两声开了口。
“我因为阿南的事情,对那个殷卓很是生气,就想过要趁着阿南不在的时候找他理论理论,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所以我悄悄的去过几次他与阿南常见面的地方,但是见到的却是他跟另外两个人在一起说话聊天的情形。”
说话的语气顿在了那里,王硕的欲擒故纵仍在上演。
“那又怎样?即便是外乡人,来到南陵城中认识几个朋友也不算什么错事吧?”
晾太久便有些耽误时间,盛夏索性接口问道,心里却对这与他挤牙膏一般的问话生出几分疑虑来。
“姑娘您说的是,可是,可是问题就在于,其中一个人也是前些日子刚刚自尽身亡的老吴,所以我……我……”
神色纠结,那王硕没有再说下去的话,却是让在座众人瞬间明白。
所以,他觉得,是不是这两个人的死都同那个叫做殷卓的外乡人有关。
“你见到过几次他们在一起?”盛夏不动声色。
“两次,一次是在茶馆外面,俩人勾肩搭背的往茶馆里面走,还有一次是在街口,俩人不知道刚从哪里出来要各自回家。
那次我冲上去找他质问过阿南的事情,反而被他骂了几句神经病就跑掉了。”
伸出手来比划,王硕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盛夏追问,眸子里带出几分犀利。
“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因为怕他对阿南不利,才对他的印象深了些,并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啊!
我就说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吧,现下倒是,倒是让您怀疑我了。”
语气慌慌张张,王硕似是有几分后悔。
“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不过是顺口问一句罢了。”冲着王硕笑笑,盛夏又道:
“不知你住在何处,若是我日后想起什么要问你的,该去哪里找你?”
“姑娘您就来常大夫这里就行,自年初大火之后,我的房子被烧得精光,便一直是常大夫收留我至今。我既在这铺子里做活儿,又住在这里。”王硕赶紧回答出声。
“那今日多谢你了。”盛夏冲着他点点头,便收回目光看向了坐在身边的言涵。
那王硕行礼离开,屋子里的气氛又重新沉寂下来。
与常大夫再多说了几句关于案子的事情,前堂有小药童跑来说有患者来复诊,盛夏便与言涵一道起身,从常大夫这里告辞了出去。
“你觉得方才那人嘴里的话可信度有几成?”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盛夏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那就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了。”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涵又道:“不过,殷卓这个人总不至于是他编造出来的。”
“是啊,如果他是胡编乱造的,我们总是会查到的。到时候反倒是他自己惹祸上身了,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
毕竟,连言逍花了这么大手笔想要栽赃陷害言涵,最后不也被她找出证据来推翻了吗?
“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盛夏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