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言涵看着盛夏琢磨出声。
“那你倒是猜猜,我到底在想什么。”仰起头来,盛夏冲着言涵眨了眨眼睛。
形势虽紧迫,事事虽严重,可他们一早便约定好了不能整日里板着一张脸,更不能愁眉苦脸的度过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你嘛……你应该在想是谁能在背后有所动作,却不容易被我察觉。”
眉头轻挑,言涵话音刚落便果然招来了盛夏的出言怨怼:
“……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白说吗?”
“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俊颜浮笑,言涵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盛夏的身上。
“你可真是懒,连动脑子猜猜都不愿意。”白了言涵一眼,盛夏没好气地拿过了他手里的档案卷宗。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我又何必要费那个精力去猜呢?反正全大胤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安王殿下成日里就是倚仗盛姑娘活着的,并且深以为荣不以为耻。”
脸上的笑意更深,言涵捡了把椅子坐在盛夏旁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倚仗我活着?那怎么经济大权从不见在我手里?我可是连你安王府的账房都没有见过在哪里,更不用说私人小金库了。”
没好气地回嘴出声,盛夏刚准备将卷宗上的疑点指给言涵看,却不想他径直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喏,给你。”
言涵的声音轻松自在。
“啊?什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一瞬,盛夏定睛一看,才发现言涵手里拿着的是一枚小巧而精致的钥匙。
“这是什么?”盛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金库的钥匙。”言涵一面说着,一面拿过盛夏的手将钥匙放进她的掌心。
“你,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顿时觉得掌心里那枚小小的钥匙在发烫,盛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涵。
“本来早就该交给你的,只不过近来事情太多我一下子给忙忘了,毕竟,我是倚仗你来过活的人,金库账房自然是要你来掌控的。”
言涵看着她脸上的惊讶,笑得更加深沉了几分。
“我,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这个,这个你还是收回去,我,我可不要。”
盛夏仿佛丢一块烫手山芋一般就要将那枚做工精巧的钥匙丢回给言涵,却不料被他抢先一步合住了自己的手掌。
“别闹,好好拿着。”言涵眸色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惧内,所以安王府的一切事务都是你说了算。”
拦住了盛夏的话头,言涵笑着说出口的话让她不由得脸颊微微发烫。
惧内……
谁是你的内哦!
“方才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含笑看着盛夏那强忍羞涩的模样,言涵决定不再逗她。
“对,我刚才正要跟你说这个,都被你乱打岔打得差一点儿就忘了正经事。”
抿了抿嘴收起脸上的羞涩,盛夏继续道:
“我觉得,京城里的门阀贵族虽然一定是会参与到那些案件中对你栽赃陷害的,但不会是主要出力的一方,否则就会有很大的风险被我们查出来。
所以,他们一定是策划好之后,借助了旁人的手来实施的,包括散播那些对你不利的谣言,包括在救唐婉凝离开后的火场酒缸上又出现的那些符号。”
“借助旁人之手?你难道是在怀疑……贪狼族?”言涵看着盛夏点头,神色里终于带了几分严肃,顿了顿又道:
“最近我和言毓也正在调查潜伏在京城内的贪狼族人,已经端掉了几个窝点,但是还没有抓到他们藏匿在京城的最大首领。
原本我们以为,贪狼一族的暗探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进入的京城,如果按照你的怀疑和推测,想必他们老早就藏匿在京城,根基也扎的很深,我们要想彻底清除,恐怕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老早……有多早?”盛夏蹙起了眉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恐怕是在言逍登基的时候就已经被默许安顿在京城了吧。”低眸看着盛夏,言涵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却又心知肚明的答案。
蹙起的眉头皱得更紧,盛夏抬头看了言涵半晌,方才缓缓道:“言逍他真的是打算要通敌卖国?就为了获得和保住他那个所谓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