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给我站住你难道没有听见吗?”眼看着盛夏根本没有理会的继续向前走,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唐婉凝不由得跑了几步,伸手拽住了盛夏的衣袖。
回过头来,盛夏瞬间冷了面色。
“唐三小姐,方才我能站在那里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是因为你的命也算是我救下来的,当然了,你并没觉得应该感激我,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良心。
但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不尊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干什么?我马上就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了,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对我做什么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想想后果?”
面色微变,唐婉凝的语气还是保持了镇静。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和变故,她还是多少有些长进的。
“你自己也知道是’马上’,那也就说还不是。”
缓缓上前靠近几步,盛夏压低了嗓音,微微勾起了唇角,“我只是打伤了一个宰相家的女儿罢了,横竖我父亲也是大胤朝的开国元老,你我两家半斤八两,想来最多也就是我向你登门道个歉就能了解的。
不过,到时候你脸上的伤需要多久才能养好,或者容貌能恢复几成,那可就说不准了。”
“你,你不要过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唐婉凝不是没有见识过盛夏的身手。
“不让我过去,那你就老实一点儿,别做让我有想要揍你的冲动的事情。”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盛夏这次直接挽上了言涵的手臂。
唐婉凝铁青的脸上又多添了几分惨白,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狠狠说道:
“盛夏,你难道就不怕皇上治你们全家一个欺君之罪吗?”
离开的脚步没有停顿,盛夏仿佛压根儿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只是抬手晃了晃酒囊,对着言涵道:
“现在这算什么结果?这第一口酒是我喝还是你喝?”
“刚刚是你先登上这级台阶的,算你赢,第一口酒归你。”
嗓音清淡,言涵笑着出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过年之前你明明说自己跟着穆峄城一起回了北疆,可现在却又在京城里,盛夏,你这不是欺君之罪是什么?!”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也许是不甘心,素日里走两步都要人搀扶的唐婉凝,竟然咬牙一口气跑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然后张开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盛夏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冷眼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唐婉凝。
“欺君之罪,盛夏,这恐怕不是你一个盛将军府的牌子能抵挡得住的吧?
我若是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里,你说,下一个被连夜抄家、血流成河的,会不会就是你们盛将军府?”
强行让自己说话语气平稳下来,唐婉凝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面色冷淡依旧,盛夏看了唐婉凝片刻,冷笑道:
“沈致远家里被抄家,果然是你在里面捣的鬼。”
唐婉凝脸色骤然而变,先前的阴险得意,也变成了犹豫躲闪。
“沈致远也真算是瞎了眼,大胤朝的好姑娘那么多,偏偏看上你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
继续冷笑着出声,盛夏又道:
“欺君之罪?唐婉凝,你还真是给我们盛家扣了好大的一顶帽子。
我倒是不知道你给沈家和沈致远扣的是什么帽子,让我想想,大概也是欺君之罪吧?毕竟你除了这个,也就不知道我大胤律法上还写了什么旁的罪名了。”
“你不用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唐婉凝咬咬嘴唇,道:
“我是皇上钦定要迎娶入宫的妃子,那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沈致远他调戏于我,就该承担调戏后宫妃子的后果。
至于你,现在周围所有的人都是人证,你明明人在京城却说是回了北疆,这不是欺君之罪又是什么?”
“欺君之罪?”盛夏冷笑,“唐婉凝,现在你就给我一字一句的听好了,我是在年前说过要回北疆去,而且也确实跟着穆峄城一起回去了,这一点,相信你父亲的探子比你更清楚。
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不会再回到京城来,我春天的时候又从北疆回来了,难道这也触犯大胤的律令?”
一字一句,从盛夏口中说出来的话简单明了,可就是让人全然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