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沉静,盛夏部署安排的有条不紊,一如她那异常清晰且明了的思绪。
“是,属下明白。”神色严肃,叶青出声答道。
“顺便……注意一下,有没有谁特别在意’火’,比如说经常叨念着着火,或者,与火有关的事情。”
犹疑片刻,盛夏终究还是开了口。
“火?”
不但叶青一脸疑惑,站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将不解的目光齐齐投向了盛夏。
“既然有两个凶手,那放火焚尸就未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顿了顿嗓音,盛夏终究选择了将此事含糊其辞过去。
那些关于他的刻意流传出来的谣言,一直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不能说,但也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只能凭借着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多帮他一分便是一分。
终究,是没办法真的冷下那颗心来啊!
—
颜府后院。
这几日身体渐渐好转的颜老夫人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慢慢地顺着花园的小路来回走着。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颜老夫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放松,落在盛夏身上的心思,也有了些许小小的活络。
眼看着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如今已是二八年华,身边除了一个每天瞧着傻呵呵的穆峄城之外,再没别家的少年郎,颜老夫人这心里,中老年妇女共同的兴趣爱好——说媒——就浮动了起来。
幸而她终究碍着盛远庭身在京城并不知晓,也多少知道自家外孙女那异常有主见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将事情做的那么明明白白,只是找了个旁的借口,定了日子,邀请颜尚清的几个得意门生来家里做客。
这边忙于破案的盛夏并不知情,而那边京城里却已经是有人炸开了锅。
“我说四哥,颜家的这个举动,可绝不仅仅是因为年节时下的,门生去老师家拜访做客这么简单啊。”
京城安王府,言毓看过了南陵城传来的消息意味深长地对着言涵出声说道。
“怎么?你怀疑颜尚清有结党营私的意图?”
低垂的双眸仍旧落在手中的书页上,言涵淡淡地出声问道。
“结党营私?我说四哥,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颜尚清一个翰林,他结党营私有什么用?”
跳着脚跑到言涵的身边,言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拿着手里的书信在桌子上拍了几下:
“这颜尚清有这几个得意门生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年年上门拜访都是坐坐就走,怎么偏生今年就要留着吃饭?还美其名曰团圆饭。
四哥,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你就不想想颜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吗?”
眼看着自家四哥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低头看书,言毓终于忍耐不住地将书抽走。
“颜老夫人这是想给盛夏相亲啊!她这是想给盛夏找一个乘龙快婿啊!”
语气激动不已,言毓手里的信封止不住地拍打着桌面,伴随着那“啪啪啪”地有节奏的声响,他继续道:
“我说四哥,颜尚清的那三个门生虽然比不上你,但也都是一表人才,各自在朝廷里领了不小的官职,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受到姑娘们青睐的乘龙快婿一个。
现在一下子摆到盛夏面前三个,到时候你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为什么要后悔?”
终于肯抬起头来正经看言毓一眼,言涵的嗓音不咸不淡。
“你说为什么要后悔?虽然你比那三个人都优秀,但你现在跟盛夏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尤其是你这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性子,你跟她,还没我跟她熟络。那三个青年才俊一下摆到她眼前,她保不准就对谁动了心。
人家到时候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天雷勾地火,你真是拦都拦不住!”
简直要被自家四哥气到吐血,言毓忽然很想掰开言涵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哦,你说这个。”慢悠悠地出声,言涵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又道:“放心,她看不上。”
“为什么看不上?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四哥,你虽然一向很自恋,但也不要自恋到这种程度啊!”
痛心疾首,言毓恨不能自己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跟我没有关系,只不过那三个人她看不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