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船夫听到了,上前讨好道:“将军,您可能不知,这地方岂止这一位美人儿!那普救寺的崔莺莺,才是天仙下凡呀!”
“哦?崔莺莺?可是前朝相国之女崔莺莺?”孙飞虎来了兴趣:“她竟在此?”
“是呀,传言……”
这厢,小船虽渐行渐远,然而红娘却故意施了妖术,将听力大大提升了,将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中,又忍不住暗暗嗤了一声,心道还真是猴急的色鬼呢!心中又不满起来,那船夫说的是什么话呀?莫非她还真比不上崔莺莺了?
张君瑞一拉她的袖子,正色道:“红娘,且听我一句,这孙飞虎可是不好惹的。你下次再碰见了他,莫要搭话,远远避开就是。”
“为何?”却不是红娘问出口,原来,崔莺莺在船中呆了许久,也跟着出来了。一出来,便听到张君瑞这话,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张君瑞犹豫了一会,似有不便。红娘可耐不住性子了,一推他:“你倒是说呀!”她的小手,柔软无比,在张君瑞的手臂上留下了温柔。
张君瑞不由得想起了那夜的事情,红娘贴着他,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划过,酥痒难耐。
“君瑞?”崔莺莺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得出声提醒:“你在想什么呢?”
张君瑞回过神来,缓缓道:“传言,这孙飞虎极好女色,家中妻妾成群不说,外头被他看中的女人,都没有失手的,非要遂了他的心意不可。”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男人这样的风流事,在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面前说出来,还真不大习惯。其实在他看来,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身边女人不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若不是担心崔莺莺和红娘的美貌会引来孙飞虎的觊觎,他又何必管这事情?
崔莺莺点点头:“那么,日后我们小心些便是了。”
红娘不语,她看看崔莺莺,这仙女一般的人物,再看看张君瑞,这个温柔的男人。
命定郎君?
命定郎君? 有些事情一旦生了芽,就再也无法抑制它的疯长。
又是一个深夜,崔莺莺与张君瑞开了门,正欲离开佛殿,四处张望了会儿,红娘又不见了影子。崔莺莺还未出声,张君瑞已道:“这丫头又跑哪儿玩去了?”
“兴许是困了,就回去睡了。”崔莺莺接口:“君瑞,你便送我一程吧!”
“好。”张君瑞自然乐意的,于是,两人便戚戚我我离去了。
红娘却没在房中,她在花园荡着秋千,如今已是初夏,她只着了一件嫩绿色的单衣,绣花鞋已经被她蹬至一旁,轻盈的身子便随着秋千荡至空中,又落下,来回反复着,那衣衫便跟随飘动,真如个花中仙子。
她在等人,她知道,张君瑞定会去送崔莺莺,待他要回房,便要经过此处。她有个念头,想了好久了,就望在今夜给自己一个答复。
不多时,张君瑞果然到此,一看到红娘,忍不住咦了一声:“红娘?我还道你回房歇息了呢!”
他走上前去,止住了秋千的荡漾:“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呢?在这深夜,也不怕有妖魔鬼怪将你捉了去?”他开着玩笑,笑起来,叫红娘的心的软了。
红娘侧头盯住他:“那你呢?若是有美丽的女妖将你掳走了,你可怕?”
“美丽的女妖?”张君瑞笑了:“那我岂不是捡了便宜?”
“你真的肯么?”红娘紧追不舍,双目盯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
张君瑞一怔,有点儿慌了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胡说着:“呵呵,当然,若是要我做夫君,当然乐意……哎,瞧我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呢?红娘,你又逗我玩了!”又逗我了,这话,令他想了不曾忘掉的一幕。
不该想的,却偏偏忘不掉,时不时的,从脑海中蹦了出来,教他心跳不稳。
他忙低下了头,却看到了赤-裸的脚丫子,皱眉道:“红娘,怎的不穿鞋子呢?夜里露重,女儿家不能随意受凉,万一病了可怎么着?”他叨叨絮絮的,不知自己为何这样的多话,眼睛也未曾离开那双玉足,月色下,这一双小脚泛着凝脂般的光色,让人不由得在想:若是抚上去,会是如何的柔软和光滑?
红娘看着他,红唇轻启,蛊惑一般:“那么,你替我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