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悬崖之下有一个溶洞,海水倒灌进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船停在了洞中。
船舱内,白衣人看着黑衣女子一阵忙碌,问道:“你在那天就想到了这个计划?之后去观察他们也是为了这次计划?”
“差不多吧。当时并没有预料到现在这种状况,总算是达到预定的目标。闲云岛不能暴露,仅仅只是有阿冷和秦弄墨的信任并不够,至少要给那些将士一个交代。”黑衣女子卷起一副画卷,小心的用布条包起来,眼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木盒……诶?!”
手中的画卷被取走,白衣人一手拿着长布条包裹的卷轴,视线从那黑色的布帛移到她身上,最后看向她的眼睛,神情复杂,“你……要留着它?”
黑衣女子点头,道:“当然啊。你以为呢?”
白衣人微微皱了眉,“扔掉。”他说着看了看窗户的位置,似乎打算直接扔出去。
黑衣女子急忙拦住,想要伸手抢过那幅画,却没能得手。她拦在白衣人和窗户之间,眼睛追着被白衣人藏在伸手的画,急急道:“长庚,那可是师父的墨宝,不好扔掉的。”
一身白衣的长庚脸色比平日要苍白,粗粗一看似乎还带着些病容,仔细辨认才发现只是拙劣的脂粉之类的。他动作顿了顿,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道:“放我这里,回去之后还给师父。”
水镜月眨了眨眼,摸着下巴似乎想了想,“那可不行。”
“为什么?”长庚感觉脸上有些不舒服,拿衣袖擦了擦,没有看到水镜月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水镜月见他擦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忍笑,掏出手帕给他,“要洗洗才能弄干净。”
长庚接了手帕,却没急着擦脸,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道:“用这个跟你换,如何?”
水镜月盯着那本空白封面的书册看了良久,抬眼看他的眼睛,“你确定?”
长庚点头,还将另一只手上的卷轴往身后藏了藏。
“好!”水镜月一把抢过那册书,笑眯眯的转身往船舱外走去,“下船了!”
长庚正想着怎么处理那画卷,就见水镜月转过头来看他,道:“对了,船舱里潮,那幅画带在身上吧,弄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嗯?”长庚抬眼看她,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这画,你要卖掉?”
水镜月点头,“是啊,我打算把它卖给阿冷的老大。师父的画可是千金难求,你觉得路大元帅愿意出多少钱?”
长庚此刻有些懵,半晌,才点头,将画收进了衣袖里,跟在她身边出了船舱。
水镜月将刚得到手的书册收在腰包里,咧嘴对他笑了,“不还给你了。”
那笑容太灿烂,长庚有些晃了晃神,鬼神神差的,问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你叫他阿冷。”
水镜月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他本来就叫阿冷啊。”
登州水军的副帅,冷将军,全名就是阿冷。
水镜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道:“阿冷其实不算没有姓,他的家族或许就是姓‘阿’。听我爹说,闲云岛的林家、路家军的路家、阿冷……将军一家,还有水镜宫,在很久以前是世交,不过后来都各奔东西了。呃……”她抬眼看了长庚一眼,“东方家族也是。”
不远处,已经下船了的风寻木和唐小惠朝两人招手。风寻木道:“阿月,长庚,我们找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东瀛
溶洞里除了水镜月等人的船,还有一艘更小的船。说是船,其实简陋得跟竹筏子也差不离了。
小赖皮走了,索飞和乌宫又成了船工,停了船下来之后,对着这木板似的船嘲笑了很久。
风寻木对水镜月摊了摊手,也有些无奈,“的确是阿潮哥和安然姐做得出来的事。我找过了,别说线索了,一根虎毛都没留下。”
这里是闲云岛的人来东瀛时的秘密停靠点,若不是有海蜥蜴,船只根本进不来,很是隐秘。他们找到的小船就是闲云岛来找阴阳棺的张潮和胡安然留下的,按照惯例,两人在离开这里之前,会在船上留下暗号,方便闲云岛的人有急事寻来。不过,风寻木在那木船上寻遍了,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