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看了风寻木一眼,道:“你先去我师父那儿,我等会儿去找你。”
一刻钟之后,水镜月看到那群海盗时,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果园,无奈道:“你们闯潘奶奶的果园做什么?想吃水果哪里没有?”
索飞挠了挠脑袋,“咱是海盗么,临走前不抢些东西像什么话?”
水镜月愣了愣,“你们要走了?”
索飞点头,又道:“月姑娘,我就剩这么几个兄弟了,你好心救救他们呗。”
水镜月摆了摆手,“行了。等着。”
索飞要走,事先没告诉别人。从东瀛回来那天,他们从乌炎的洞口出来,他故意惹得乌炎揍了他一顿,从扶桑树上折了一根树枝。
他原准备今早去找到自己那艘船就离开的,没想到一会儿是风寻木来问他什么将军的事,好容易糊弄过去了。路过果园的时候,手下的想起说昨晚的水果就是在这里摘的,味道不错,要搬些走。谁曾想,刚进果园没多久,一阵白色花雨升腾而起,一个个的就倒地不起了。
水镜月问道:“你怎么没中毒?”
索飞摸了摸鼻子,“我望风。”
“天女散花”的毒,梅海生倒不是真不能解。不过因为这毒并不致命,他也实在不想招惹潘悦。
水镜月在潘悦那儿遇到了唐小惠。她说昨晚风若谷喝醉了,也是刚刚才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好来问问潘奶奶。
潘悦把解药给了水镜月,只跟两人说:“不着急,晚点再去。”然后就眯着眼睛继续晒太阳了。
水镜月和唐小惠都有些无奈,只当她说的是那群海盗,看着样子也不好再打扰她。
这么一番闹腾,索飞要走的事岛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听海特地让雁长飞和空桑从厨房里搬了几箱子水果送来,笑嘻嘻的拍索飞的肩,道:“好多年没见天女散花出手了,难得难得。”
他听说了索飞偷扶桑枝的事,抬手重重的拍他的肩,道:“多此一举,不识抬举!”
水镜月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些奇怪,问道:“舅舅,阿晨和鹤一失踪了,你知道吗?”
林听海朝她挤了挤眼睛,“昨晚就知道了。不过,有个人比我知道得更早——可不是你师父。放心好了,出不了什么事,是福不是祸。”说着就大摇大摆的走了,那样子不像是女儿刚失踪了,倒像是刚得了个小闺女。
风若谷让老罗把索飞的船弄了出来。索飞看着焕然一新的大船眼睛都直了,拉着风若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谢,谢了半天,抬头才发现自己拉的是老罗的手……
风若谷瞧了索飞一眼,淡淡道:“你船上那两个字是用乌炎的血写的,海蜥蜴会送你出去。”
索飞眨了眨眼,这才知道林听海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挠了挠脑袋,“乌炎怎么也不说?”
因为阿晨和鹤一的事,来送行的人不多。雁长飞和空桑搬了水果就走了,唐小惠见到老罗又想问问阿晨和鹤一的事了,没空搭理索飞,长庚倒是也来了,却是听说了鹤一的事找过来的。
真心来送行的估计也就水镜月了。索飞怎么说跟乌炎也算是相识一场,她来代师父送送老朋友也是应该的。而且,她也有事想问问他。
水镜月问道:“索飞,你不想去看看阴阳棺吗?”
索飞咧嘴笑了,“不去了。鲛人也不找了,我带着弟兄们回大西洋打帝国大海军去!”
水镜月问道:“想通了?”
索飞耸了耸肩,“这两天跟兄弟们讲东瀛发生的事,回头看看,想明白了很多事。尤其是想起你们看石田的眼神的时候,我在想,你们看我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那样的。”
“什么样的?”
“悲伤?哦,乌宫说,那叫怜悯。”索飞笑了笑,“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索飞又道:“我知道你们怜悯石田,却更不喜欢木下,但我觉得他很好。戈尔船长跟那个尾生很像。大西洋有很多石田,却没有一个木下。”
索飞刚上船,那边风寻木就赶来了,见索飞要走,也只朝他挥了挥手,就对水镜月道:“乌炎前辈不在。”
风若谷将老罗从唐小惠的逼问中救了出来,道:“昨晚老罗也去了酒宴了,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