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惠跳下栏杆,将嘉禾揽过来,见她低着头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由笑了,还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哥。
就在楼下众人不知所以的时候,唐小惠转头对众人一笑,“从今日起,这位嘉禾小姐,本姑娘包了,你们可不许打她的主意。”
唐小惠看着楼下一众人仰着头长大了嘴巴一脸傻样,不由大笑,最后直趴在嘉禾肩头笑得花枝乱颤的。
“哈哈哈……阿月,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刚刚到这儿的风寻木和水镜月两人正好看到这一幕,风寻木捂着肚子笑得肆无忌惮。
水镜月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望天——“这丫头可不是我家的。”
就在这时,人群后传来一声清喝:“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回过神来,往后一看,然后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来人正是江陵府尹彭兴。他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的一件暗金色的长袍,绣着锦绣祥云图,眉头微皱,缓步轻移的很有几分威仪。
彭兴问孙智:“怎么回事?我让你找刺客,你跟几个弱女子耍什么威风?”
“大人,小人不敢呀。”孙智说着,慌慌张张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倒是把刚刚他那句“欺君之罪”给隐去了。
可没想,彭兴听完之后,仍旧是一个爆栗打在他头上,喝到:“回去领十大板子,扫两个月厕所,好好反省反省!”
孙智苦了一张脸,见府尹大人一张黑如锅底的脸,也没敢问为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彭兴脸上换了几分笑容,对秋林和冬凌两位拱拱手,道:“惊扰了。”
秋林笑眯眯的回礼。
彭兴转身,对众位围观看热闹的人道:“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能到我江陵城来做客,彭某人很荣幸,不过,也请各位给彭某几分薄面,有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若是有冤有仇,烦请去衙门里走一趟,彭某人也会尽一方府尹之责,绝不会放过一个凶手,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在场的有不少江陵城的百姓,听了这话都大声叫好。彭兴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也没有跟众江湖人摆官架子,倒也颇得人心。
彭兴带着官差离开了,众位看客也都散了,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热闹。
水镜月站在屋顶,托着下巴看向彭兴离开的背影,问道:“阿晚,你看那彭大人,是忠是奸?”
“我就知道你会问他。”风寻木笑了笑,“我初来的时候,也觉得他有问题。不过,经过调查,还有这两个月的观察来看,他是不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但的确是个好官。”
水镜月偏头看他,“能听你夸一个朝廷命官,还真不容易,看来这彭大人真有过人之处了?”
风寻木道:“我对当官的可没什么偏见,说实在的,没有他们劳心劳力,哪有我的安闲自在?至于这个彭大人……”
风寻木还不及解释,对面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喊声——
“阿月!风寻木?!”
水镜月扶额,一个纵跃到了临仙楼的二楼,落在唐小惠身边,伸手拍拍她的肩,道:“今后,唐七姑娘的名字绝对比唐老夫人还要响亮。”说着抬步就走,问一旁的嘉禾道:“嘉禾,有早饭吃吗?”
嘉禾点了头,立马跑了。
风寻木也进来了,对唐小惠挑了挑眉,竖了个大拇指,也跟着水镜月下了楼。
唐小惠连忙追过去,问道:“阿月,你昨晚干嘛去了?风寻木,你们真认识的呀?你那日为什么见了我就跑啊?”
临仙楼关了门,这时候没客人,姑娘们也都各自休息或出门去了,大堂里很安静。嘉禾布了早点,道:“月姑娘,这是琴凤姑娘做的,说是昨晚不能相陪,请月姑娘勿怪。”
水镜月摆摆手,道:“怪什么怪?琴凤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多。”
嘉禾淡淡笑了,说了声“慢用”,退下了。
水镜月喝了一口红豆汤,见唐小惠趴在一旁,一双眼珠子直盯着自己,还时不时往风寻木那儿瞟,不由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位风寻木,是我表哥。”
唐小惠眨眨眼,脸色缓和不少,“你表哥不是墨千殇吗?”
水镜月解释说:“千殇哥哥是我姑姑的儿子,他是我舅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