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白疼你,她无事,坟场纳四方阴气,她自然会养魂的。”
“那就好,之前多亏了武婶。”
“之前的事我也听她说了,至于木雅,一直以来她都不出来的,对族长的事物更是不热心,每逢祭祖坟场之上也不见她的踪影,这次恐怕是知道有驱鬼族的人来,所以……”
族长看了墨崖一眼,见他冷若冰霜的看着脚下见方的那片地方,就迟疑着没有开头,恐怕是一桩陈年旧怨,说出来有伤脸面。宫鲤向来也知道看人脸色,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再问。
“那封印一事,可准备妥当?”
“今夜子时,应当时万无一失。”宫鲤知道武婶无事,木雅的事情又不好深究,就告辞回去了大院子,墨崖是在她们已经走到桥上的时候赶上来的,宫鲤见他有事要说,就站在桥上等他开口。
“关于木雅的事,你暂时先不要问,以后有机会我讲给你。”
“好,我等着。”
墨崖拨开她唇边的碎发替她抿到了耳后,轻轻的说“今夜不要出门。”
这话不用墨崖说宫鲤也不会擅自出门,她真有心将门窗都封死,不然也不知道哪路鬼神又会将自己引出去。
之后墨崖把宫鲤和天香都搬到一个屋子里,然后在门上窗户都画了符咒,在里面还贴了符纸,最后为了以往万一,想起了小呆,又把它给释放出来,好久没有出现的小呆也有些开心,围着宫鲤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大将军对于小呆有着莫名的兴致,总想靠近它却被小呆用大刀给吓唬到墙角。
宫鲤盘膝而坐继续练习内力,现在她知道自己缺少的是力量,不然再来几个木雅,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墨崖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距离子时还有将近四个时辰,这期间整个武安村正午过后天忽然之间就黑了下来。
封印之日亦是祭祖之时,这乌云压境怕是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宫鲤即便是在打坐,但是努力了半天根本静不下心来,自从昨天知道了墨崖的事,她恍惚间才醒悟过来,墨崖其实也是个人,纵然有着天大的本事,能上天入地,但是他还是个人。
他同样有深爱的母亲,同样会伤痛气愤,同样也会……受伤。
没多大会儿功夫,外面的整个天就全黑了下来,宫鲤听到外面响起了很急促的铃声,像是每户人家房檐上的铃铛,气温也明显的降了很多,窗户上都结了霜。
天香直接拖了被子过来,将两个人包起来。
他们紧紧的盯着外面,铃铛响了一阵停了下来。宫鲤慢慢的靠近窗户,想看看外面的动静,刚一靠近窗户,猛然间跳起来迅速的跑到床里,拿出白练握在手里,天香见状也握紧了剑。
心咚咚的跳着,忽然宫鲤握住天香的手,紧接着外面像是有千军万马冲了过来,地动山摇,紧接着门窗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像是有很多人在外面死命的敲门,那些符纸被震的哗啦哗啦想响。
“小宫鲤,那些符纸不会掉下来吧。”
“不会的,墨崖粘得很紧。”
“对了,我也有,我要不也把我的粘上去吧。”说着就要起身,宫鲤见过天香使符,虽然比黄曦利索了不少,但是以她的水平现在还是不要添乱的好,便死死的抓住她,想了想伸出手。
“你分一些给我吧,与其贴在门上那么远,不如我们贴在身上安全些。”
天香一听也有道理,她也是出门前临时学了那么几招,听宫鲤这么说也有道理,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沓……
“来贴上,外头这东西厉害得紧。”
“……”是厉害的紧,所以就要把身上都贴满了吗……宫鲤无奈的吹了一下额头上的符纸。
等到天香擦了一把汗,终于把宫鲤、小呆以及大将军身上都贴上符纸之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外面的轰鸣声很大,宫鲤闭着眼凝神感知外面的动静,声音震耳欲聋,山石崩塌、阴河拍岸、电闪雷鸣……等她收回听觉都有短暂的失聪。
额头上汗水打湿了,黏着的符纸飘飘忽忽的掉了下来,天香一急赶紧又捡回来给她贴好。
短暂的声音动静都听了一会儿,下一次的震动便更加厉害,这次就连屋子都要散架了一般,扑簌簌的掉着灰尘。外面开始刮起了狂风,里面不知道夹杂了什么东西,撞到门窗上咚咚的响声,很像是肉体的……噗嗤窗户上就被溅了满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