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你们这些鬼东西。”
宫鲤早上起来便站在门口看着云初的屋子,正好听到了低声的喝骂,她有意想听听里面动静,所以把感知伸了过去,那声音近乎于低喃,所以外面的侍卫没听到,她倒是听了个尾巴。
“自己就是鬼东西,还骂别人,也真是个人物了。”
早饭的时候,云初是单门有人给她送过去的,黄家人许是感觉有些尴尬,也就没出来,所以桌子上还是他们几个人。
“那边的事怎么样?”
“牵连甚广,那青丘山原先是个矿山,一开始是由这边地方上的一个富商出资开采,随后大概是眼馋了吧,也不知道谁捅了上去,朝廷便下了层层批文,最后由官府接手,不过当时的官府与无双城主还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城主那边倒似一方贵族,反而实权都在府衙手里。”
“难道这无底坑是朝廷下令建的?”
那就太惊悚了些,朝廷这是要毁了整个城镇,还拘了生魂……
严柏卿一听宫鲤是有些误会,便又接着解释。
“并非这么简单,这整个矿山来回转手几任官员,其中与朝廷的牵扯早就说不清楚了,因为开矿死人、藏私少说都处死了几十号人,大到朝廷大员,小刀地方小吏,甚至都无从查起,不过……”
“行行,知道你神勇无比,智谋无双,不过什么……”
严柏卿见没人吃这一套故弄玄虚,便干咳了一声,“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位无双城的主事么?
☆、第一百零八章 心比天高
无双城的主事,也是不小的来头,甚至有的时候比城主都要忙碌,那些个迎来送往,打点交际的事情城主若是不出面的话,就会由主事去做,他们去了好几次,竟然都没遇上。
“听说是去了皇都给丞相拜寿,如今才往回返,算一算明日便能回来。”
“他有什么问题?”
“他的新小妾就是这言官的庶女儿,哼,刚刚去了两月有余就娶了一房新妾,还巧不巧的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估计现在去打听,街头巷尾还有这么一段儿笑话呢。”
严柏卿喝了一口茶换了个姿势,神情也正经了起来,而且眼神有些发冷。
“如今南境北境的边疆一代都有乱事,官逼民反。据打探到的消息右相与左相如今争端愈演愈恶劣,右相的女婿礼部侍郎曾经在北境的边疆卡库其任了两年的官,如今那边暴动,就被抓了把柄。这不就想牵制左相,我们福王府眼睁睁的就受了无妄之灾。”
宫鲤听着有些混乱,但是大体上明白了福王府是被做了靶子。
“那这件事和鬼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严柏卿一扫刚才的阴寒,忽然之间眼睛发亮,倾身靠了过来,宫鲤不明所以也歪着脑袋凑了过去,眼睛溜圆。
过了一阵,严柏卿揉了揉眼眶又退了回去,然后斜着眼看了,嘴上挂笑的墨崖,挫败的又看了一下眼大漏神的宫鲤,这才讲起了那个天赐良机。
“这个坑和那礼部侍郎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啊”
一直摸不着头脑的天香,问出了关键,前有云初的诡计多端,现在这个证据是否也可靠。
“这个他是跑不掉的,因为这一次来的还有那位礼部侍郎呢,而且……据说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安国候也回来呢,这可有好戏看了。”
“老爷子就烦你们这些兔崽子们说话阴阳怪气,藏藏掖掖……不吃了,我要出去。”
老爷子忍无可忍的扔下碗筷,站起身便走了出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都看着严柏卿,这人说话确实总要曲里拐弯,肚子里的弯弯肠子转几圈才会吐出一句话来。
“我猜,云初怕是在等安国候。”
这又是哪门子的关系呢?
倒是墨崖了悟般的从宫鲤的筷子底下抢了一块儿糕点,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又扔到了盘子里,拍了拍手说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真没看出来,原本还以为她只是有野心想在族人出人头地,有些作为,但是现在看来这还有母仪天下的想法,怪不得要住牡丹园呢,原来人家时时刻刻都在保持那个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