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是宮鲤自己查看,就要问问一边黑着脸的墨崖了,什么女子要行为检点,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芝麻烂道理都用上了。
倒是刘知南脾气好,笑呵呵的向墨崖说“劳烦这位公子了。”才缓解了尴尬。
最后的结论是,刘知南身上只剩了些青紫的瘀痕和他说的那些都吻合,其余五脏六腑都好端端的,没发现什么病症。
折腾了一遭,其实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好在是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心里总算有些安慰,接下来的事再从长计议。
下午邻家的王婶热情的留了他们吃饭,宫鲤推托不开就留了下来,饭菜都摆在了刘知南家,他喝了药又吃了红果。
几个时辰过去后,整个人也好了些,能自己坐起来了。不过他还只能吃一些软粥,但还是坚持着和宫鲤他们一块儿用饭。
墨崖最是奇怪,宫鲤以为他肯定会甩袖走人,但是他在宫鲤答应留下来的时候,也那么厚脸皮的坐在桌前。
但是饭菜上来他又不吃,只是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看着宫鲤在那里左一句有一句的对刘知南嘘寒问暖,温柔至极。
起初夏日的屋子里有点寒气还是挺凉爽的,宮鲤见他一直嗖嗖的冒寒气就没太在意。但是,热乎乎的饭菜转眼变成一坨冰疙瘩,任谁都知道这是故意的了。
一旁的刘知南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更是咳嗽了起来,整个人抖成了一团,碗里的粥也撒了出来,弄到了被子上。
“墨崖,你干什么,知南哥哥还很虚弱,你这又是刮风又是结冰的……”
“放心吧,死不了。”是死不了,可好歹是个病人吧!宮鲤心里那股邪火又要往上拱,恨不得立马就和他说道说道,人文礼数。
“你……这个。”
“好了好了,不关这位墨崖公子的事,我本身就畏寒,他也不是有意的。”
刘知南很显然是认得墨崖的,不然也不对他诡异的做派,如此镇定,要是别人看着一个人周身泛着黑雾,还转眼把你的饭冻成一坨,估计早就尖叫着跑出去了,还能在这里一脸微笑的给人解围?
“知南哥哥,还是你读书多,知道宽和大度。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替墨崖谢谢你。”
“我知道,当时宫鲤妹妹尽力救我,以后若用的到知南,必当竭尽全力。”
“不用我……”只有她知道,当时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也不想让人家在心里觉得欠了什么似的,就打算解释一二。
然后就被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又一次打断。
“走吧,太晚了。”
“你自己不会走吗?我还有事。”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这里冻烂……”
“……”宫鲤简直要重新认识一下墨崖这个人了,他好像不是麻木不仁这一个毛病,他是整个脑子就不正常。
就像现在这样,无礼、不分场合、胡搅蛮缠,小孩子都比他识大体…可是偏偏他就那么理所应当,偏偏就真能干出来。就连一旁的刘知南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连咳嗽都停止了。
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宫鲤还是噘着嘴,一边腹诽这墨崖的神经。
倒是他自己,自从出了刘知南家门之后,心情就出奇的好起来,还破天荒的接过宫鲤手中的药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宫鲤回头看着被扶着站在门口的刘知南,笑着摇了摇手,转身一边抱怨一边追了上去。
“这墨家公子是什么来头,长的俊是俊,就是冷冰冰的吓人,你看那说话作派……”
“王婶,麻烦您帮我去里屋拿那件灰色的披风来吧,我有些凉,但是又想再透透气。”
“哎,好,你等着我马上来。”
王婶怕他一个人在外头不妥当,就着急的在柜子里找,忽然听着外面噗通一声,然后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动静不小,王婶一慌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跑。
“王婶,你干嘛去?”
“哎,我听着外边有声音,然后以为是你……你没事?”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衣服给我吧。”说着从还在疑惑的王婶手中接过披风披在自己身上。
转身又朝着门外看去,正是宫鲤他们走的方向。王婶正在琢磨事儿,就听着背对着她的刘知南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