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夹杂着无尽的悲伤难过,变成了一句,“阿臻,我好想你!”
杨臻伸手拥住成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只觉得这些日子,见过了他太多脆弱的地方,原来那样顶天立地的一个人,是多么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依靠。
杨臻把脸贴在成翊的胸膛,良久,静静说道:“成翊,你还有我,所有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去面对。”
成翊音色低沉,哽着喉咙回了了句,“好!”
冒着大雪日夜兼程的几天,让成翊身心疲惫。
大雪封路,骑马反而耽搁时间和精力,成翊被杨臻牵着手,默默的往王府的方向走去,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快到王府时,成翊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一脸迷茫,回头看他的杨臻,犹疑片刻,开口道:“我……我还有些东西落在营中了。”
“明日再取不可以吗?”
“不了。”成翊松开杨臻的手,“阿臻,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杨臻微笑着点头,“你去吧!我在家里备好了饭菜等你。”
“嗯。”成翊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转过身,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杨臻望着成翊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脚步,有种莫名的沉重。
成翊回到营中,径直去了秘密关押孙裘的地方,进了院子,手中紧握流霜,还在思索着,自己该不该这样做?
……
次日上午,杨臻在厨房看着煎药的罐子,还不时望一望锅中,驱寒的红糖姜水熬的怎么样了,成翊奔波了这么多天,昨夜一宿,他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喝点姜水暖一暖,应该会好上许多。
汤药和姜水,在火上咕嘟咕嘟的煮着,张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拉着杨臻便往外跑,嘴里直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孙裘被人杀死了!”
杨臻一把扔了手中的勺子,快速的随着张艺往营中跑去。
推开孙裘的房门,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迎面扑来,孙裘趴着倒在地上,看死亡的场景,应该是一剑封喉,鲜血从脖颈中涌出,流了满地都是。
林徐上前禀告道:“小公子,我已经简单查探过伤口,一招毙命,刀口爽快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那伤口……”话说到这里,林徐犹豫了,没有再说下去。
杨臻走近孙裘的尸体,蹲下身子,伸手微微翻动,那孙裘脖颈处一道深深的剑痕,伤口切的整齐平整,而伤口的边缘,泛着一丝微微的白。
流霜?
杨臻疑上心头,像,又有些不太像!难道昨夜成翊突然回来,说是取东西,实则是要杀了孙裘?确实昨夜成翊回去后,杨臻也并未见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现在,无论从杀人手法,兵器,还有死亡时间,作案动机,成翊的可能,都是最大的。
杨臻缓缓站起身来,他到底还是舍不下太子的养育教导之恩,如此杀了孙裘,是为太子洗清了罪孽么?
沉默片刻,杨臻选择尊重成翊的决定,换位思考,太子待成翊,一向视如己出,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国之栋梁,到底花了不少心血,如果换作经历这件事情的是她,她也会在两难之间无法选择。
最后看了地上的孙裘一眼,杨臻朝林徐吩咐道:“找个地方埋了吧!做的隐蔽些!”
林徐知道这孙裘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当即便领了命,“是!”
离开时,杨臻又回头问道:“玉兰呢?”
林徐回道:“死了!与孙裘一起死的,也是一剑毙命,护在孙裘身前,我们把她的尸体挪走,才看到孙裘的。”
叹了一口气,杨臻点了点头,“把他俩埋一块儿去吧!”也算是顺了玉兰的心愿,一个女子,保护被重重追杀的师兄这么多年,无论他痴傻或者疯癫都不离不弃,也是难得,想必这其中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营中的事情有林徐,杨臻也不必再担忧什么,一个人回到了王府。她已经两天,没有给大哥送过汤药了。
刚进了厨房,络雪跑过来,在杨臻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杨臻把手中扇火的扇子,一把塞到了络雪手中,匆匆跑回了房间。
昨夜成翊睡的晚,又奔波多日,杨臻以为他身体乏累,早上见他未醒,便没有叫他。这都临近半晌了,杨臻进了屋里,见成翊还在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