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南挑眉,“你这个喝下去真要临盆了。”
崔小兔伸出大姆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我就喝一点点。”
“那剩下的呢?”
崔小兔笑得十分谄媚,那笑容大得脸部肌肉都要抽筋了。
任念南笑了,“好啦,依你,你喝一点点,剩下的我喝,呼,希望今天别拉肚子,明天可以有精力出去玩。”
在陌生的城市认识的唯有这一个人,可以依靠的也唯有这一个人。
两人在台北时关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但还是有各自忙碌的时候,而在这里,两人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连梦里梦到的都变成了对方,二十四小时无死角地渗透,这就是任念南采取的追求手段。
这样的手段很容易引人反感,不过对象是崔小兔,倒是十分受用,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任叔叔,光是看着他的俊脸研究他的表情,她都能打发一天的时间,现在好不容易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真是最好不过。
他们两人租了一辆车,这样可以更自由地安排行程。
崔小兔三年前就糊里糊涂地考到了驾照,但她在这方面特别胆小又容易紧张,除非任念南把车开到乡下,找一条车流量稀少的路给她开,她才练一练车,平时却从来不肯坐驾驶座。
然而敦煌绝对是马路杀手的最佳训练场,一望无际的戈壁,中间一条细长的公路笔直地隐没于地平线,视野所及没有车辆、没有人,空旷得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一开始任念南认命地当着专属司机,但崔小兔望着这荒芜的景色,瞬间就心痒难耐,逼他停车交出驾驶权。
任念南倒也一点都不担心安全问题,这里就只有一条马路,人迹罕至,甚至打了个瞌睡,只要手别乱动方向盘就没办法出事。
崔小兔得寸进尺,以前从来不敢开到时速六十公里,一下子飙到了上百公里,租来的车子性能不好,轻飘飘的,几乎要飞起来了,又把她吓得半死,慌张地松了油门。
任念南笑咪咪地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掏出单眼迅速地捕捉这样可爱无比的画面。
“别拍我,等我摆好姿势。”崔小兔大声抗议着,但任念南的快门按得更起劲了。
崔小兔嘟起嘴巴,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也拿出手机对着任念南狂拍,但他就是上镜头,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到无以复加。
崔小兔不甘心,扑过去搔他痒,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跳进了那一片广阔的天与地里,没有任何遮蔽物,这里的风特别大,呼啸着把衣服吹成了气球,简直要把人吹得飞起来。
崔小兔哈哈大笑,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可一下车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人家任念南是短发,风大也不会怎样,可她一站在风中,立刻就成了群魔乱舞的造型,任念南拍得更起劲了。
崔小兔已经没心情跟他计较了,在车里隔着玻璃窗和亲眼目睹这样的景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她微微眯起眼,用手挡住那嚣张凶狠的风,近乎痴迷地望着寸草不生的戈壁,血液似乎都因为这样壮丽的景色而沸腾起来。
任念南敛起玩笑的表情,举起单眼,透过镜头看到他的小兔子不自觉地张开双臂,任由那凶狠的风将自己席卷,这是属于荒漠的洗礼。
卡嚓,只一下,用他的心来拍摄,然后深深铭记。
敦煌的景色美则美矣,但夹着细砂的风确实太吓人。
在外面疯了一天,崔小兔回到饭店之后,怎么也洗不顺那一头被风吹到打死结的发,反而因为太用力揪下了不少头发,让她痛得两眼泪汪汪。
任念南见她迟迟不出浴室,担心地敲响了门,“小兔,怎么了?”
“我头发打结,弄不好啦。”长时间奋战无果,让崔小兔的语气听起来丧气又烦躁。
任念南眼里闪过一道光,“要不然我进去帮你?”
“这样也好啦。”
崔小兔对任念南真的没什么防备,洗完澡裹上浴袍后就帮他开了门,只是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涩。
任念南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欲望,他的眼睛黑到发亮,充满占有欲地望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美丽身体,“小兔子,你真的长大了,这对男人来说真是致命的诱惑。”
“啊?任叔叔,你别乱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崔小兔一张雪白的脸蛋和露在外面的肌肤,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