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故意的,他该死!”叶氏顺着她的话,尽量哄着她先安静下来,“是他不好,是他欺骗了你。你放心,这件事情,你的几位哥哥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顾旻心里却是清楚,就算讨回公道,于她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的。
她也不好,她当时起了非分之想,她也不好。
若不是她有那样的想法,嬴鹄不会得逞的。
可她就是恨他,就是恨他!他明明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为什么还要那样?
为什么!
“旻姐儿乖,不怕,已经没事了。”叶氏抱着她,像是往日哄灵姐儿那样哄着她,“旻姐儿你累了,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别怕,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陪着你。”
“你要乖,乖乖闭上眼睛,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叶氏哄着,顾旻窝在她怀里,渐渐就睡着了。
大夫人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叶氏正在替小姑盖被子。
“她睡了?”大夫人站在床边,整个人脸色特别不好,眼圈也红红的,她望着此刻安静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儿,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嬴鹄!这个杀千刀的。”
是嬴鹄玷污了女儿的清白。
“咱们出去说吧。”叶氏说,“让她先好好睡一觉,她是吓着了。”
婆媳俩一前一后走到外间后,大夫人在榻沿坐下,自有小丫鬟端了绣墩来,叶氏坐在婆婆下面。
“旻姐儿也糊涂!”大夫人气极,抬手狠狠在矮几上拍了拍,“我竟没想到,她会起那样的心思!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
大夫人气得直捶自己胸口。
“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早知道有今天这样,不如当初他们夫妻俩来京城的时候,就和离算了。”
叶氏低眉顺眼的,情绪倒是还算好。
“小姑……似乎并未拒绝。方才听她的意思,是将嬴二爷当做嬴世子了。”
大夫人更是捶胸顿足:“所以说她糊涂!”她被气得心口疼,“她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她怎么能有那样肮脏的想法!她知不知道,就算她……她被嬴鸿占了便宜,她去嬴王府,也只能是个妾。况且,咱们顾家是何等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她去做妾。”
“她这样……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事儿老夫人还不知道,等老夫人知道了,还不是得要了她老人家的命!”
叶氏问:“那娘打算怎么做?姑爷也是什么都知道了,此番人还在顾家。”
大夫人道:“林家那边好说话,左不过就是让他们和离。他们现在住的那宅子,就给他们林家了,我那姑爷……”大夫人强撑着身子说,“那林公子虽然无能了些,但是也是个懂分寸的。此事重大,又关乎旻姐儿名誉,想必他知道怎么做。”
叶氏琢磨了会儿,还是问说:“娘,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顾旭方才已经完整与母亲说了。
那几个劫匪,人已经抓到,被关押了起来。
是几个亡命之徒,原是呆在京郊富阳等地。在富阳及周边几个县,无法无天,做尽了伤天害理残杀良民的事情。
当地官府管不了,上报到京兆尹这里。因为毕竟是小地方闹事,不影响京城的治安,所以京兆尹也是能推就推,敷衍了事。
后来,是顾晏暗中剿灭了土匪窝,这才换来百姓的安居乐业。
已经好些年过去了,不知怎的,当年落逃的几个人回来寻仇了。
原是想掳走柳芙,好朝顾家敲诈勒索一笔钱财。没想到,当时顾旻与柳芙呆在一起,柳芙衣着寻常,倒是顾旻,衣着华丽奢美,叫那些歹徒给认错了。
所以,趁乱之下,劫走了顾旻。
但是贵京城可不是富阳那种小地方,在贵京想掳走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别说京兆府派来巡视的官兵和顾旭统领的保卫皇城安全的禁军,就是各勋贵府邸上的那些护卫与府兵,都够那些劫匪防的了。
躲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再加上行为诡异身边还带着个娘们儿,走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嬴王府的护卫发现了。
当时,嬴王府的游船泊在湖边,几个劫匪见行踪暴露,立即将人扔在嬴王府的游船上,自己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