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委屈,很有趣呀。”她说。
她可不是为了让楼冬涛心里好过些才这么说的,而是真心觉得有趣。
她从前可是一个热爱露营的女生呢!可来到古代后却再也没有机会露营了,难得有这机会,她可要好好重温一下露营的趣味。
“你别担心我,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娇弱。”她笑视着他。
楼冬涛温柔地抚模她的脸,“总之凡事小心。”
“我知道,”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不要你照顾自己,因为我会照顾你。”他深情的黑眸里,有着对她的宠溺。
听着他这甜死人不偿命的话,她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她还以为他是个只会骑马打仗、盘弓射箭的酷男,没想到他突然间开窍,火力全开,总是能说出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来。
“将军,”这时,帐外传来张恭的声音,“有点事……”
“我就来。”楼冬涛回了他一句,又将目光专注在她脸上,“别乱跑,需要什么就叫黑丸来。”
她点头,“我知道,你快去吧。”
楼冬涛有点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出营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杜书渊忍不住笑叹,他简直拿她当小女孩看待了,好像她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跌倒一样。
当然,能让喜欢的人这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呵护着,对女人来说是极其幸福的,她自然也是喜欢这感觉的。
不过,她真的没他以为的那么娇弱,别说她从前曾是个女警,就说现在……她也是可以为了贴补家用,进而抛头露脸、放下自尊及面子去做杂工的。
怕腰间的铜钱带饰掉进水里,她先将铜钱带饰取下搁在大木箱上,然后拿着方巾前往水边。
虽已天黑,但就着月光,她还是轻轻松松就走到水边,觅了个比较平坦安全的地方,她蹲下来将干净的方巾放到水里吸饱了水,然后再拧干擦拭脸上的沙尘。
再要将方巾放入水中时,她隐隐发现水里似乎有什么在晃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定睛看着,不知不觉地越来越靠近水面……
突然,水里乍现一张男人瘦削蜡黄的脸,她陡地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一双手蓦地冲破水面,一把掐住她的颈子。
“呃!”她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只一瞬,她整个人被拉下了水。
水里,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两只手像是凭空出现般的掐着她,一直把她往更深的地方拖去。
她一边挣扎一边悠气,却不敌那莫名的力量,不断地往水底深处沉下。
“冬涛!”她在心里喊着楼冬涛,内心充满恐惧。
她的胸腔已经没有足够的氧气了,她感到痛苦、无助,也感到困惑……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黑暗又无形的力量想致她于死?
她嘴里不断的冒出泡泡,那是她仅存的一点气了。
嘴巴一张,水灌进她口中,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有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上一扯。
“啊!”瞬间,她离开了水面,呼吸到凉凉的空气。
她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水面,月亮倒映着,犹如一颗半熟的、晃动的蛋黄。
“你在做什么?!”耳边传来楼冬涛急切惊惶的声音。
楼冬涛的声音将她四散的魂魄拉了回来,杜书渊霎时倒抽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着他,“我、我……”
她想告诉他,她刚才被拖进水里了,可她发现她只有脸湿,但衣服并没有湿,她也没有在水里。
她还蹲在水边,就像几分钟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背脊一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席卷了她。
见她像掉了魂似的,还一脸活见鬼的模样,楼冬涛心急不舍地说:“书渊,你怎么了?”
“我、我刚才……刚才有人……”她下意识地看着水面。
没人呀,就连一条鱼都没有。那么,刚才那是什么?她明明清楚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也真真切切地被一双手拖进水中,难道是她的幻觉?
她忍不住地颤抖着,惊恐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见状,楼冬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别哭,别怕,我在。”说着,他将腿软的她拦腰抱起,旋身走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