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神经大条又迟钝的人,别说有什么了不起的第六感,就连直觉都很差,可这样的她竟生出有如此特殊能力的孩子。
“诗云、诗绘,来……”楼玉峰轻声唤着两个曾孙女,“跟曾祖奶奶出去,让你们的娘亲休息一会儿。”
“嗯。”两个小女娃乖顺地跟着楼玉峰走了出去。
“我把儿子放下。”楼冬涛起身,从她怀里抱走楼诗岳,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边。
楼诗岳看来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哭不闹,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楼冬涛在她身边坐下,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休息,他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另一手则轻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揉着。
“辛苦你了。”他说。
“一点都不辛苦,诗岳很体贴我呢。”她说。
“算这小子识相。”楼冬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是他折腾你,我一定要修理他。”
她蹙眉一笑,“他是个孩子,懂什么?”
“那可不成,他不能折腾我的妻子。”
“说什么?他是你儿子。”
他眉心一拧,一脸正经地道:“他以后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可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听着,她忍俊不住地笑出声音来,“你还认真了呢!”
“当然认真。”他低头在她额头上深情的一吻,“谁都不能欺负你,就算是我儿子。要是他日后不听话惹你生气伤心,我一定教训他。”
她觑他一眼,促狭地道:“诗云跟诗绘出生时,怎没听你这么说?”
“那不同。”他说:“女孩是生来疼的,男孩是生来打的。”
“什……”她失声而笑,“这是什么道理?”
“女孩要富养、要娇养,我就是要宠着她们。”他郑重其事地说:“往后想从我身边带走她们的男人,也得像我这个爹一样宠溺着她们。”
她笑视着他,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
“我从没见过爹娘……”她问:“爹是不是也这样宠着娘的?”
楼冬涛顿了一下,“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为国捐躯了,娘也走得很早,我对他们其实不太有印象……”
看他眼底有着一抹忧伤,杜书渊有点自责。她想,她不该提这事。
“冬涛,对不起……”她反手握着他的手,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提这事。”
他温柔注视着她,摇头一笑。“书渊,我曾经是个很高傲自负的人。我目中无人,冷峻倨傲,当初外祖母为我订下这门亲事时,我打心底抗拒,甚至觉得杜家人连给我提鞋都不够格……”
听着,她微微的瞪大眼睛,“哇,这事你没说过。”
他尴尬地一笑,“那是一开始,当时我没见过你,更不了解你。”
“那后来呢?”她直视着他,“为什么后来你愿意娶我了?”
“因为我发现你跟我以为的不同。”他深深注视着她,眼底满满浓情蜜意,“你善良坚毅,率直天真,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生命有什么不同。”
她微顿,“绿湖姑娘没给过你这种感觉?”
他浓眉一蹙,无奈地说:“唉呀,到现在孩子都生三个了,还吃她的醋吗?”
她噗哧一笑,“闹你的,我早就不介意了。”
他笑叹一记,两只手将她环住,发出幸福的喟叹。
“书渊,谢谢你去了出云,谢谢你没中途跑了。”他由衷地说:“你拯救的不只是我的性命,还有我的幸福人生。”
她抬起脸来望着他,“说不定别人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不!”他想也不想地说:“不是你,就不是幸福。”
这话,她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也暖在心里。
“其实我们最该感谢的是外祖母,”她脸上漾着恬淡的笑意,“是她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召唤到你身边,若不是她,我不知道去了哪里,或是跟什么人相遇了。”
“也是。”他忖了一下,眼底因过一抹狡黠,“说不准,你就变成了一头猪,然后遇上别的小猪了。”
她故作生气地说:“呴!你说我是小猪?是不是嫌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