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放完,梅水菱开心的想与俞睿渊分享她觉得烟花有多漂亮、她有多开心,却没想到一回头会看见他正笑看着自己,而且他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种她非常陌生的情绪。
为了掩饰自己突然变得又急又快的心跳,她故意没好气地道:“你在笑我因为烟花这么开心很傻,是吧?”
“那是自然,瞧瞧你脸上的表情,跟那些娃儿有什么不同?”俞睿渊本是笑着拿不远处的两个娃儿当例子来笑话梅水菱,直到他看清了那两个娃儿是谁,他立即敛起了笑意。
梅水菱不解,转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梅夫人及随身服侍的嬷嬷及丫鬟,带着梅夫人一双亲生儿女来参加庙会。
梅水菱离家许久,再见到弟弟妹妹自然开心,立刻上前想摸摸弟弟妹妹的头,没想到才刚走近,就见他们躲到梅夫人身后。
“母亲……”梅水菱怯怯的喊了声,继母自小就疼她,若她真心悔过,继母能感受到吧?
但她没想到梅夫人却是冷着一张脸,牵着她一双儿女的手,冷漠的转身走开,就连那些个娘嬷、丫鬟,也没看她一眼就跟着离去。
“菱儿……”俞睿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为梅水菱心疼。
几乎逼出眼眶的泪水被梅水菱硬是吞了回去,她勉强自己装出笑容,好像刚才的事不曾发生一般。“烟花看完了,该去买捏面人了,我最喜欢捏面人了。”
她的脸上是笑着,但心里呢?俞睿渊想安慰她,就见她拉着他的手,真的往捏面人的摊子跑去,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地像平常一样,用欺负她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忘了心里的难过。
“捏面人?就说你幼稚你还不承认。”
梅水菱刚刚被烟花打断的怒气,又全都涌了上来。“为什么我每次刚要觉得你是个好人,你就又要欺负我?”
“欺负?比起晚上我要你做的事,你觉得这就是欺负了?”
“晚上?什么晚上?”
那日从俞家老宅回府后,俞睿渊的心情一直很愉快,虽然同床共枕还是有的,但已经不会逼她抱着他或是硬要抱着她了,而且也不强迫她服侍他入浴,几乎是她不想做什么,他都顺着她。
可为什么他又突然要说这种欺负她的话?
“看来我让你闲适了几天,你就忘了服侍我是你的本分了。”
“可以不要吗?很难为情耶……”梅水菱双手合十,嘟着嘴向他求情,“我以为你最近心情好,所以不欺负我了呢!”
“心情不好欺负你是为了开心,心情好欺负你是为了更开心,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欺负你?”
“这是歪理。”
“这是至理名言,等我百年之后,你可以把这两句话编进我的语录里。”
梅水菱突来的恐惧让俞睿渊笑容一僵,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用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她双眸带着恳求的凝视着他,认真却又不安的道:“答应我,我失去的已经很多了,别再让我尝到失去的滋味。”
果然,方才那件事她不是无动于衷的,他轻轻叹息,拉看她到人潮较少的地方去,他们在树下较为隐密处停步,他立刻把她拥入怀中。
梅水菱知道这样的亲密不该存在于他们之间,但他的安慰来得太及时,让她放纵自己,倚靠在他怀中。
“小时候我失去了我娘,现在我爹不要我,我连继母、弟弟妹妹都没了,我只剩下你了,你不可以比我早死……”
“在你的心中,我跟他们一样重要吗?你愿意让我陪伴着你吗?”
“当然愿意,你是我的夫君,不是吗?”
这句话触动了俞睿渊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他深受感动,他抽回手,轻轻磨挲着她的发顶,也因为她的落寞而心疼。
梅水菱能感觉到他的温暖与安慰,请求道:“答应我,不要比我早走,这整个俞府没一个人喜欢我,如果你走了,我又会是孤苦无依一个人了,像我在梅府的时候一样……”
“我想,即便你没有欺负你弟弟妹妹,你继母也不会有所改变,当然,我不是说你欺负弟妹这件事是对的”
“我知道,我很认真反省了。”梅水菱轻轻的推开了俞睿渊,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的重生,她早知道自己过去做错了。“他们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不该受我欺负,我想过跟他们道歉,但自从差点害死弟弟后,我爹就不让我再靠近弟弟妹妹,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我那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的爹,更对不起无辜的继母,只是现在我被赶出梅府,再也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