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首先发难,问道:“水菱,我让你在绣坊为静岚安排工作,你却将她赶出来,你这是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
“娘,水菱不敢,只是水菱身为绣坊之主,对待绣娘应该要一视同仁,静岚金枝玉叶,做不了绣娘的工作,既然如此,水菱怎能再将她留在绣坊里?”
“有什么做不了的慢慢教就是。”
“可是娘,静岚并没有放心思在学习上,倒是很热衷一件事,就是在睿渊偶尔去绣坊的时候纠缠他。”
俞夫人一听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只是她是对着郭静岚笑的。“静岚,做事怎能不好好做?你要想着睿渊可以,哪日姨母找个好日子让睿渊纳了你做妾,以后不许再如此,知道了吗?”
郭静岚怎么可能甘愿只当个妾,只是这个时候不宜忤逆姨母,她只好故作娇羞的道:“但凭姨母作主便是。”
箭睿渊一直没开口,是想着若母亲接受梅水菱的说法,他可以不说出实情,也当是留个面子给爹娘和郭静岚,但母亲却不顾他的意愿,当着他的面对郭静岚许下这样的承诺,他可不能再保持沉默。
“娘,我今生不可能再纳妾。”
“以我们俞府的身份地位,你再纳几名妾室本也无妨,还是水菱……你是一个不容许自己夫君纳妾的妒妇?”
俞老爷并没有姨娘,梅水菱便知道婆母亦不是一个能接受夫君纳妾的女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的事,怎么到了媳妇身上,想法便也不同了呢?
“娘,水菱的确嫉妒,水菱嫁给睿渊不满三个月,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且水菱一没有忤逆夫君,二不是多年未孕,娘怎能立刻就帮睿渊纳妾了?再说了,静岚竟公然在绣坊里勾引睿渊,这要水菱怎么能忍?”
俞夫人似乎还想反驳,却被俞睿渊早一步出声打断了,“娘也不希望我府里因为纳了妾而让后宅整日吵闹吧!”
“水菱若有容人之量,哪里会让后宅整日吵闹?”俞老爷终于出了声。
他本是想着这种后宅小事无须他出面,但他可不能容忍儿子娶的竟是会吵得后宅不得安宁的妒妇。
“爹,我说会吵会闹的人是静岚,不是菱儿,爹可知菱儿是怎么伤的?”
俞老爷从方才就想问了,便顺势问道:“水菱,你的伤与静岚有关?”
“我看见静岚勾引睿渊便斥责她,静岚竟把我推向库房里的货架,让布匹砸了我一身不说,见我扭伤了脚也没让人来救我,还把我锁在库房里,甚至交代任何人都不许接近,爹娘试想,没名没分静岚都可以做到这样,来日若真让她进了俞府,那后宅可还有安宁之日?”
没想到郭静岚竟然做了这些事,俞老爷及俞夫人一时语塞,只能望向郭静岚求证。
“有谁看见了?你污蔑我!”郭静岚嘴里没承认,但态度却有些心虚。
“静岚,我当然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但我的脚伤总不会是自己弄伤的。”
“谁知道你是怎么伤的?你是想把自己受伤的原因推到我头上吗?”
俞睿渊本想着这个证据能不用就不用,见郭静岚还不肯承认,爹娘又半信半疑,他不得不说了,“我有另一个静岚不适合继续留在绣坊的证据。”
此话一出,连梅水菱都不解,她看着俞睿渊拿出的物品,认出了那是她和不婆所绣的绣件之一。“这……这是上回绣坊被毁坏的绣件。”
俞睿渊上前把绣件递给父母,俞老爷接了过来,对着上头的污渍皱起了眉头,俞夫人倒是一时没看出来。
“前些日子绣坊接了一单生意,整个绣坊居然只有菱儿及一名绣娘会绣这种锦纹绣,她们好不容易赶制出来,绣坊却遭了窃,所幸没丢什么值钱的物品,只是毁了绣件。”
“那跟你拿来的这绣件有什么关系?”俞夫人不解,不就是一块沾了污渍又被毁坏的绣件吗?
俞老爷看了俞睿渊、梅水菱一眼,制止了妻子,“你别说了。”
“老爷……”
俞老爷抬起了手,这才对俞睿渊他们夫妻说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你们可以回去了。”
这样就没事了?梅水菱狐疑的看了俞睿渊一眼,他也没多加争论,见好就收的向父母告退,扶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