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俞睿渊终于感觉到真实,是她,真的是她!
“你肯回来了?你就真舍得抛下我?不想我吗?”距离上回见她不过才多久,他就已经犯相思犯得生出了幻觉,心里难免怨她不让他见她。
“我好傻,居然自顾自的想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宁可承受这些难堪,也希望我陪在你身边。”
虽然他心中怨怒,但如今听她自承错误,而且她人就在他的怀中,他自然狠不下心再怨她。
“罢了,你回来就够了。”他抚着她的面颊,直觉不是他过度担忧,她是真的气色不好。“怎么才几日不见,你的脸色变得这般苍白?”
“睿渊,我虽然躲着你,但我并不是真的放弃了你,我想着你为我们的事奔波筹谋,我想为你分忧,所以……”
俞睿渊接过了她手中的纸包,不解的拆开,看见了一幅绣着一双鸳鸯的绣件。
“这是……”他没有细思太久,立刻猜到了。“陈掌柜说有位绣娘自荐,有相当的把握能绣出尚书夫人满意的鸳鸯绣屏,那名绣娘就是你?”
“嗯。”
“陈掌柜居然敢瞒着我?”
“是我让他先别告诉你的,我不想让你分心,想着就算是能为你稍稍分忧一些也好。”
“这岂止是稍稍分忧而已?你可知那尚书夫人是谁?是当今皇后的妹妹啊!我虽是皇商,但也难保能做一辈子,能让皇后娘娘满意,多少也能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所以我是真的帮上忙了?”梅水菱难掩欣喜。
“那是自然。”俞睿渊先是开心的把绣件包好交给阿喜,这才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所以,你这苍白的脸色是因为日夜赶工绣出这绣件累的吗?”
“我没事的,我以前又不是那么赶工过。”
她的原意是她在重生的日子里为了生活,常常日夜赶工刺绣,并不会吃不了这样的苦,但听在俞睿渊耳里,只让他更自责。
“我开设绣坊本是为了你,结果反而总是让你在赶工,先是上回的锦纹绣让你赶工了两回,这回又为了这绣屏……”
梅水菱不想两人一直在这里互相道歉,于是抬手以手指抵住他的唇,问道:“你心疼我吗?”
“自然心疼。”
“那么能原谅我这个傻子居然不许你来见我吗?”
“我当然怨你,但只要你保证以后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就原谅你。”
“知道了你这么爱我,知道了你总是在我身后默默的守着我,我怎么舍得再次离开你?”
俞睿渊这下不满意了,他已经明的暗的做了那么多事,她直到现在才发现他有多爱她吗?
“这么说我就真的生气了,你怎么可以直到如今才相信我爱你至深?”
“不是。”梅水菱笑他胡思乱想,伸出手抚平了他眉心的皱折。“我一直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我不知道是这么爱。”
“我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你这么感动,你告诉我,下回你再想做傻事,我便用这事来提醒你。”
“睿渊,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重生,最后都以成为乞丐告终,然后我会在大年初一那一天,得到一名善心人士施舍给我的一枚铜钱,只要我花了那枚铜钱我便会重生,回到三个月前卓孟哲托人送来私奔信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睡糊涂发了恶梦?你怎么会成为乞丐?就算你成了乞丐,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帮你。”
“会啊,你会帮我,你知道那枚施舍给我、让我重生的铜钱上刻着什么吗?”
“刻着什……”俞睿渊话未说完,就想起了今天在太真寺求的许愿之物。
“上头刻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俞睿渊由怀中拿出一只锦囊,那是他打算送给梅水菱的许愿之物,但她应该还没看见才是,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铜钱上刻着什么?
他正想着今天把卓孟哲及郭静岚的事解决了,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他要大张旗鼓的把梅水菱迎回来,并送她这枚铜钱,希望这枚铜钱摆让他们否极泰来,所以才刻下这八个字。
他刻这八个字的时候连阿喜都没见到,她竟能看都没看就知道,好像她真的曾经拿到过这枚铜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