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可推给?死去的爹,反正没人证明!”
“九爷!你太过分了!”她痛心地喊了出来,泪水跟着迸流而出。
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他,身子给了,心也给了,就是为了全心全意去填补他的伤口,可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感情和耐性了?
她从来就不是温柔的姑娘,她无法被误解了还能百依百顺。他可以伤她,但他怎能伤害爹呢?那是她相依为命十年的亲爹啊!
“眉儿……”祝和畅见她伤心大哭,慌得就去抚她的肩头。
“我爹……我爹给的……”她不让他碰,挪开身子,双手捧着金戒指,泪如雨下。“他托给了古大叔,是给我当嫁妆的……”
一听到嫁妆,祝和畅又是脑门充血,分不清是气恼还是嫉妒,脱口而出道:“所以?爹是拿来做?和云世斌的嫁妆了?”
“是我的嫁妆,跟那人又有什么关系!”悦眉哭道。
“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云世斌会带在身上?好像当信物似地。”
“我也骂他了呀,他娶了妻的人,收着姑娘家的东西当然不像话。”她一边哭着收起戒指,一边穿起了衣服。“不信你去问药铺子的伙计,还有在场也有很多人,甚至你可以去问姓云的!”
“我去问他们作啥?爷儿我就是要问?!”他口气凶恶。
“你问了我,我照实回答,可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她大声反问回去,泪水滔滔不绝地掉落。她好伤心、好伤心哪。
娘走了,爹死了,云世斌不要她了,她都没有如此伤心绝望,这种几欲心碎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无情地刨剜起她满满一颗火热的心脏,用力摔在地上,还狠狠地将它踩个稀巴烂。
而伤她的,就是她最爱的九爷啊。
她哭得无法自已,下床穿鞋时踉跄了下,几欲跌倒。
祝和畅早就慌了,满肚子的火气消失无踪,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赶忙伸手去扶,却让她给打了回来。
“不要碰我!”悦眉放声大哭,掩面跑掉。
“眉儿!”祝和畅急着要追,却是衣不蔽体,赶紧随便穿了起来,趿着鞋子追了出去。
他铁定撞邪了。他咄咄逼人,说穿了,他竟是无法信任她?
当她将最珍贵的身子给了他,还告诉他,她爱他,他却在两人裸裎相对时疑神疑鬼、恶言相向,试问,他这一刀子桶得她有多深?
他以前被桶得有多痛,她今天就有多痛;当世人皆不可信时,他能不能去信任一个默默跟着他、悄悄将颜色渗入他的生命、陪伴彼此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头的小姑娘?
他愿意!他愿意啊!要他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他也愿意啊!
“眉儿!眉儿!”他焦急地敲打她的房门。“?爹的事,我跟?道歉,不只这件事,今晚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好,眉儿,?开门啊!”
“走开!”她的哭声没有停歇。
“眉儿,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昏头了,我见到?和云世斌说话,我就受不了,我、我、我……”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跟伙计大哥们说话了?不然他们一个个就被你罚练字了。”
“不是这样的!我气……不,我是羡慕……不,我是嫉妒?和他有一段过去,我、我、我……”喝!好个心胸狭窄的九爷啊。
“谁没有过去?我都不管你和碧霞小姐的过去了,你若像做生意一样斤斤计较的话——九爷,那我还是走了吧,你该找的对象是一个心思和出身都更单纯的姑娘。”
“不!就是?了,?不能走!眉儿,是?,我要?!”
“你只是要我陪你睡觉罢了!”悦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我要?,我要娶?做我的妻子!”他发狂地用力擂门。“妻子!?懂不懂?那意味着,?一辈子就是我祝和畅的人,是我的!”
门呀地一声打开,一双拳头差点捶了进去,慌得他缩回了手。
“你为什么老说我是你的?”悦眉双眼红肿,站在房里,幽幽地道:“没错,我喜欢九爷,我也已经是九爷的人,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就一辈子跟定你了。但你今日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这只是负起道义上的责任罢了,你是否想过,你为什么想要我,而不是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