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快落下,却闻得田间小道上长得极为有名漂亮的男子恶狠狠地抓着把菜刀追着一名小姑娘。
“燧黎!你给我放下那只鸡!”
死丫头真是昏头了,饿都饿死了,还抓着只鸡不放!
“为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行,她身为凤凰一族,不能将这只可怜的小鸡让蓐收抓了去。
“什么同根生,你现在是人,不是凤凰!把鸡给我!”
“蓐收,你好歹是当年共工氏的继承人,怎可为了一只鸡失态!”
小丫头越跑越远,气得蓐收也不顾四下有没有人,一个闪现将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的她拽到怀里,好像是在笑,阴测测的露出一口白牙,重申道:“鸡,给,我!”
“蓐收,你这般模样不似穷奇更似穷奇,怎么对得起救你的少昊大人。”
说着,她立刻把鸡紧紧的抱在怀里,弄得那只鸡咯咯直叫。
“我不把这只鸡弄回去才对不起少昊大人呢!你不让我杀这只鸡,姬上晚上吃啥!”
闻言,小丫头皱起眉头,是啊,她和蓐收已位列仙班,可以不吃不喝,可是刚刚自轮回修回魂魄的姬上如今还是人族,可不能不吃啊。
这个如何是好。
就在她懵懵犹豫的当口,蓐收说时迟那时快,自她怀里抓起那只鸡就往回跑。
燧黎这才发现自己被蓐收忽悠了,立马嚷嚷着也追了上去,“死蓐收,敢骗我!等等我!你跑慢点啊,死蓐收,不等我你今晚不许回房……”
一盏残灯,草庐里一名挽着妇人发的女子坐在灯前缝补着衣物。
女子长相很是平凡,却练得一手好女红,针针毫不含糊,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有过破损。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用肩膀轻轻碰开,她闻声望去,清雅一笑,“显纪,回来啦。”
男子一手一盘素菜,含笑地站在那儿,“夫人,开饭吧。”
女子好笑的瞅着他手里的两盘菜,心知他不知又去哪儿抢来的,却也不以为意,她不会做饭人尽皆知。
夫君都不介意,她也自然也不会太惭愧,起码自己女红就是方圆几里数一数二的。
起身收拾收拾桌面,准备用饭。
她名唤施诗,夫家姓白,白昊,字显纪,是她自小订下的夫婿,只因父亲年少时被白家的灯笼砸中了,白家老人便二话不说声泪俱下地要将自家儿子许配给他家生来多病的女儿。
弄得父亲当年很是尴尬,却又很是庆幸。自家女儿原是病弱之体,原以为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没想到竟有人强“嫁”儿子,白显纪生得一表人才,小小年纪便才思敏捷,一看便是人中龙凤的模样,让父亲宽慰不已。
施家原是小康之家,但由于家道中落,人丁单薄,父母故去前将她送到白家,与未婚夫婿为伴。
想想本该是平淡的一生,不想婚前饱读诗书的白显纪突然不要功名坚持离家隐居,没想白家老人竟是二话不说兴高采烈的将本是前程无限风光无边的儿子送出大门。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想什么呢,快些吃吧。”
白显纪张罗她坐下,亲手给她布菜。
“相公也吃。”
她羞涩一笑,也给夫婿夹了几片菜叶。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发,这才动口。
想她施诗活到现在就没什么让人说口的,但能嫁给白显纪应是她一生最幸运的事。
年幼之时,他便常偷偷翻墙入她闺房,给卧病的她念诗,教习文的她弹琴。
青梅之时,他不过十四之龄,一手张罗了父母的丧事,不顾流言蜚语将未满十岁的她带回了白家。
双十之时,本说好待得二人成婚之后,他入京赶考,她在乡等他功成名就,奈何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直说要隐居。
不过如今想想,比起京中高门大院,她更爱此时此刻与自己的夫君吃着清单素菜,共看日出日落。
总之夫君做啥,在她眼里都是极好极对的。
施诗想到就扬起嘴角,一只长指伸来,温柔地弄下她耳际的发,“又想啥呢,快吃。”
她转眸看着微笑的丈夫,他连勾发的动作都好优雅,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嫁给他这样的人物。
“显纪,你也吃。”
“嗯。”那厢还是笑着看着她,像看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