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滚出去!谁告诉你是初吻了?!”
旹姬恼得咬牙切齿,以往从容不迫的形象立时破裂,她手一翻就要召唤天机镜,厉声斥道:“白显纪,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散播出去,本姬不会轻易放过你!滚出去,否则休怪本姬不客气了!”
“啊?不是啊……”
白帝状似遗憾又似害怕的倒退了一步,回头瞅了一眼不远的梨花小柜子,立刻飞似地跑到柜子边上,斜靠在上面,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不是也没关系,反正做都做了。人族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吧!”
旹姬见他拿柜子做挡箭牌,气得无可奈何,深呼吸几次顺了顺气,乜斜他一眼撩起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柜子前面,似不甘心般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本姬还有一条银珠链的?”
白帝看她转移话题似乎不再追求他窃香的事转而呵笑道:“姬上想知道啊?这是秘密呢,要不,咱俩拿秘密换秘密。”
旹姬愣了下,转头不理他,“殿下如今是吊本级胃口么还,爱说不说!”
白帝神情明显很无辜,凑到旹姬面前,细细凝视着她白皙的脸庞,“其实我也就是想起了一个片段。”
旹姬狐疑的瞅着他,摆明不相信。
她伸出伤痕累累的左手,指尖拂过木柜的小针孔,其内里封印的暗光开始流动,由内至外笼住整个木柜子。
白帝顾不上她的动作和那暗光流动的木柜,“真的,我当日睡醒后就只记得一幕——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手里握着一条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珠链,雪下得很大很大,你就穿了一件单衣,白雪罩了你一身。”
木柜子“嘭”的一声,轻轻开了。
白帝见旹姬不理会自己便转头往木柜子望去,里面躺着正是自己记忆中雪中旹姬握着的那条银珠链。
旹姬将它自柜子里取出,轻柔地抚了抚,淡淡一笑,“这链子自我来了仙界,就再没碰过它,它应是寂寞了。”
链子也会寂寞?
白帝古怪地盯着旹姬手中的银珠链,确是和自己身上的三条无异。
旹姬撑开珠链,抓住链子的两端,俯身仔细地系到白帝腰间,又道:“把乾坤袋放到里头。”
白帝忽然明白旹姬的用意——偷天换日!
珠链和乾坤袋一样都是神物,气息什么的都一样,若非亓官思等法力高深的人亲临,否则区区仙界小探是难以分辨的。虽说乾坤袋也是神器,但乾坤袋只有伏羲传人能用,其他人就算真能破旹姬的神印却拿了也用不了它。
此计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白帝毫不犹豫的取出乾坤袋,便往木柜子里一扔,旹姬反手扣住柜盖,重新用封印锁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腰间四串已经分不清哪条是哪条的珠链,“姬上,亓官思此前一直找的难道就是这珠原链?你就不怕他来找我抢?”
“是与不是,抢不抢得到,亓官思要的答案就让他自己寻去吧。”
旹姬轻笑,带了些忧郁,带了些神秘,语中含叹,“白显纪,你想起的人不是我,是珠链……是它让你想起它的存在的,它在提醒你,你还有未竟的承诺,很重要很重要的承诺……”
第十一章冥界动乱(中)
2,捕获菖姑
天南,是个万里晴空四季常夏的地方。
赤帝赤飚怒掌管天南一万二千里,三千五百年前曾任春仙,极重修为,一年里有三季都在闭关中度过。
但天南上下齐心,帝妃贤德聪慧,下属能干忠信,故而即使赤帝一年到头不见人,天南却从未发生过作乱之事,反而以宽和之政将境内治理得仅仅有条,虽不如天东繁华天西富庶,却也政通人和,民风朴实。
而天南唯一差强人意之处就在于它太热了,即使是冬季也如夏季。
据说天南如今的燥热是当年火神祝融临死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火神宫化为灰烬时那震天哀恸造成的。老人们都说,这里的风是祝融的呼吸,这里的雨是祝融的血泪,这里的每一分热度都是祝融无法诉说的怨和怒……
天南最炎热的地方,是最南端的临酆屿,岛屿上无人居住,因其四面环海却火山满布,活火山不时的喷发虽祸不及居民,但炙热的高温足以令人望而却步,更重要的是这里乃冥界大门正位,正对冥界北阴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