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仙玄冥未上列仙班时,天上第一美男子的称呼可是被赤帝爷一人霸占了几千年有余,他不似玄冥冷艳,却烈性如火,俊朗如阳,没有高傲的距离感,待人热情容易亲近,只是他从不在乎外貌虚名,又常常闭关,一年到头想见到他还不如做梦快些,因此第一美男子美称就被冠到玄冥头上了。
白帝横手在辇窗沿,轻纱撩动,战火之上却显几分浮光掠影之意,“这样可算顺眼多了!飚怒兄莫急莫燥,你且想想湮仑像是这样玩硬拼火力的主儿么?”
被他这么一说,赤帝一顿倒真少了些怒火。
平心而论,湮仑是一个将才,而且是将“兵不厌诈”四字彻底身体力行的最佳表率。
六界里谁不知道,魔界堂堂的君王其实是六界里最不要脸的人,可是这个人的魔力和势力一度叱咤风云,就连仙界天帝对上他也要量力而行。厉害的魔力其实倒是其次,这个人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喜欢绕弯子,凡事能多走几步棋完美地达成目的,他绝不在乎会不会多几个棋子。
因此,若说他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战场上指挥战局,确是令人不得不生疑是不是一个诡计。
赤帝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下意识的轻轻摩挲着,这是他想事情的习惯,沉吟许久才赞同道:“显纪说得极是,孤气昏头了!”横眉又怒起,“都是那该死狗屁的司马!杀了朱雀不说,竟然还帮着亓官思那狗屁设计安插台彰那老贼,害孤屡屡着了他们的道!”
“怎么台彰是司马空塬帮着亓官思安排的么?”白帝问。
赤帝哼的一声叱笑,“怎么不是。方才听说南准抓了魔界小喽啰,孤让他自个先审审,没想还真让他审出了门道。显纪,这小喽啰可不一般,你猜猜那是谁?”
白帝瞅着赤帝献宝之情溢于言表,只含笑道:“魔界喽啰何其多,孤如何猜得出。”
赤帝用手轻拍白帝的脑袋,“得了,你小子在孤面前还卖乖?也罢,时间不多,孤也不跟你卖关子了。”说着,凑近白帝的耳侧,耳语道:“正是菖姑。”
“菖姑?”白帝轻声重复,言语中多了些明显的诧异,看来他方才真是没有想到,“可是那个七千年前堕了魔的菖蒲花仙?”
“你知道的倒也不少,就是她。”赤帝挑眉点点头,“她原是魔界英落莲池旁的一株菖蒲,因极有仙缘不足千年便褪去妖魔之体修得金身,正因她道行不足千年恐受魔界本体之累,仙界才将她位列仙班的时辰暗压至她千年得道之际,秘而不宣。谁知道就在她飞升的那一刻,她又折回了魔界还失了金身堕了魔……”
“失了金身?!那岂不是一点仙力都没了?”白帝又问。
赤帝“嗯”的回道:“别说仙力了。据说她花木的本体也出了事,如今连魔力都所剩无几。南准说,她七千年来都是跟在司马母亲边上的,他母亲死后才转而去服侍司马。”
白帝听后,了然的颔首。
也是,一个出身魔界的仙女飞升之前在格格不入的魔界如何立足?而堕了魔之后丧失金身和法力又如何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界立足?
想想也只有依附更有权势的人才能保有一条性命苟延馋喘。
只不过,七千年前又是什么令她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的仙女甘愿失去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荣誉身份而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这个谜,与他们有没有帮助?菖姑莫名其妙的被南准逮了,是天意?
还是计……
思及此,白帝下意识将目光投到那硝烟弥漫的临酆屿上,在那岛的西南之侧有大批魔军护卫着,大军之后有一罩得严严实实的腾云车乘,车乘帘布华美秀丽,车壁金碧辉煌,再见那青黑乌云缭绕四周,能有如此青黑王气伴身的,不消多看也知道里面坐的肯定是魔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比如,魔君湮仑。
白帝正揣摩消化着赤帝带来的消息,一名身披赤甲满面黑灰的天南小将急匆匆地来到近前,一滴冷汗从腮边滑下,高声报道:
“启禀赤帝殿下、白帝殿下,魔尊司马领兵冲破了冥界兵力设下第一重防线,截住了正和天西先锋军汇合的天南主力……”小将猛地合住嘴,咬了咬才又言道:“天西先锋将西禺为保冥界大军阵局,命军队先行再一人独战魔尊百回合,今看怕是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