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画扇_作者:伞中剑(12)

2018-03-31 伞中剑

  他愣了一下,停下步子,摇头一笑,说“你是我的爱妾,我怎么能让你做那种事呢,我知道,你刚来,还不习惯王府的生活,我们慢慢来,循序渐进。”

  他说话的语气虽柔柔的,却听得我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当他说出“爱妾”这个字眼的时候,我更是对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老天爷,求你保佑我,让我保有一个清白的身子,我的祥哥,他还在等着我。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他轻叹了一声,上前要扶我起来,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快起来吧,都入秋了,别凉着身子。”他故意打了个呵欠,脱了外袍和靴子搁在椅子上,“不早了,咱歇着吧,今天喝了点酒,晕的很。”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你上来放心的睡吧。”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您睡吧,我……睡椅子。”

  ”你就这么对我不放心?”

  我心想能对你一个大男人放心才怪,要是祥哥知道我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还同床共枕,他该有多生气,多伤心呀……

  祥哥,我深爱的祥哥,我还能见到你吗?你能原谅我吗?我是不得已的。

  冥冥中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不会了,你们缘分已尽,你认命吧。

  不,不,不会的,不会。我越想越伤心,趴在桌上上又抽泣起来,连上面放着的茶壶茶杯都为我悲伤,晃得咯噔咯噔得响。

  他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上来拍了拍我,让开一条道,疼惜的说:”这样吧,你去床上睡,我来睡椅子。”说完,他自顾自地拉了个椅子坐下,把头深深地埋进胳膊里,再不说话。

  我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地坐回床上,连鞋都没有脱,把鸳鸯枕和两条喜被拉到床沿摆了一条障壁,这样他就不会上来了吧?

  这一天来的惊恐伤心把我折腾的困倦疲累至极,我闭住眼睛尽量不想看到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我豁的睁开眼睛,好黑,是两对龙凤烛燃尽了。

  深深地不安快速将我包围,记得火折子就放在烛台边,我抹黑下了地,才想起来不知道蜡烛放在哪。

  “你要什么,我帮你取。”他似乎并没有睡熟,我的脚刚一落地,他就站了起来。

  “蜡烛…灭了。”我低着头,捏着拳头,声细如蚊。黑灯瞎火,要是他要对我做什么,我就和他拼了。

  “哦,你别怕,我去换两根新的来。”一阵翻箱倒柜后,屋子再次明亮起来。

  “ 好了,继续睡吧,才二更天。”他捏灭了火折子,又取了外袍穿上,这会儿已经过了寒露节气,后半夜凉的很,刚才就一直听他打咳,想来是趴着受寒凉了。

  这是人家的屋子呀,我有些不好意思,抱起一床被子,走到他跟前,说:“王爷,您去上面睡吧,我来这趴会儿就行。”

  他有些吃惊,随即摇摇头说:“我是男人,不打紧,你一个女儿家,冻着身体怎么办,”

  “我…不困了。”

  “你看你,眼圈都黑了,还说不困。”

  “真的,我……”

  “他打断我,好了,去睡吧,把被子给我就行了。”

  我只好把被子给他,他双手捧过被子,弯腰一笑“多谢夫人赐被。”

  他的笑在我看来猥琐极了,我打了个寒战,又回到床上,忐忑不安的躺下,直到听到他响起鼾声,我的睡意才逐渐深浓。

  一夜相安无事,我对他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第二天一早,他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换了朝服,从柜子里找出玉圭就出去了。临近中午,昨天一起把我压进府的叫颦儿的女人过来了,还捧着一床新被褥上面放着个红包袱,我忙起来迎她,她看着床上乱摊着的被褥,笑盈盈地说:“二奶奶昨晚累坏了吧。”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颦儿把被子放在床上,然后去翻昨天的被褥时,我才恍然,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做声。

  颦儿把被子翻来去的检查了好几遍,又掀起褥子看了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二奶奶,你……”

  ”我……不舒服。”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

  颦儿抿嘴一笑,说:“哦,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二奶奶现在快换了衣服,跟我去见过老夫人。”说着她解开包袱,拿出一件粉色的罩衫和一件粉色的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