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就是他,你也听过吧,他那个人做派和吴贵一样,到处欺压老百姓,弄得百姓怨声哉道。实在可恨!”
“就没人敢管吗?”
“现在是没人敢管,父皇近几年一直醉心于炼丹术,根本不上朝,都由太子监国,刘赫又是太子心腹,他们,把个朝堂更是搞的乌烟瘴气。”
他越说越愤慨,紧咬着唇,手上的青筋曝起,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下来,对我柔声说道:“在我的周围,都是太子他们的眼线,为了长久大计,我不得不先忍气吞声,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个现状,让天下百姓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看着他坚毅的脸庞,我信任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下了朝,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那爷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凑了足够的银两
给他们,让他们到固安县家去了。”
我不解道:“故土难离,直接帮他们把债还了不是更好吗 ”
“你还没看出来吗?那吴贵是铁了心的想要那爷俩的宅子,那可是个好地段。”
“便宜了他了”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他猖狂不了多久。”
他边说边往地龙边上靠,左手不断的抓着脖颈,我仔细一看,却是那天晚上我抓伤他的地方。
我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脖颈上已经结痂的口子,有些心疼,“还疼吗?”我问。
他的深邃的眼眸豁然明亮,握住我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快看,天放晴了。”他牵着我的手走出门外,一缕金色的阳光挥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意融融。银妆素裹的万间宫阙亦闪烁着耀眼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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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假期
阳光一点点的从屋子里撤退,天气也一天天的暖和了,和煦的春风携着新生的希望唤醒了沉睡一冬的风夜河,整片大地也都换上了青色的新衣。院子里井边的杏树已经泛了青芽,一场微雨过后,枝头上便缀上了点点花红。
而我的心,也和这绵延的河水一般慢慢的融化着。
“你就像这一片片杏花,娇小可怜,美的让人流连忘返呢。”他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让我感受他那绵绵细雨般的柔情。
我全身放松下来,轻轻地倾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甜蜜而惬意的欣赏这绝美的景色。他贪婪地嗅着我乌黑发亮的带着茉莉花香的秀发,第一百遍地贴在我耳边问:“说,小丫头,你喜欢谁。”
我假装不耐烦地逗他,“你是属漏斗的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我都说了一百遍了。”
他用他的大手把我转过去,让我的眼神与他交合在一起,眼中似有一个万古期待。“就是想听你说,一千次,一万次,多少次都听不够。”
“思渊。”我温柔的回答。思渊是他的名字,从他告知我姓名开始,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性的叫他的名字了。每一次对他的呼喊,都让我的心离他更进。在这些日子里,他的温柔体贴,像连绵不绝的甘霖,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现在的我不仅已经做不到对他横眉冷对,反而在精神上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凝,我的好妹妹。”他在我额头轻轻一吻,依依不舍的说:“我去上朝了,等我回来。”
“嗯。” 我把他送到大门口,目送着他的马车消失在林荫大路上,然后开始了一天的漫长等待。
打从去年年关起,我就又不得不到后院吃饭了,这当然是老太太几次要求的,思渊不好驳了老太太的面儿,只好来说服我过去,我也自觉这样躲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总是感觉无形中有一股畏惧的情感拉扯着我,怎么也挪不动步。思渊见我慢吞吞的一道一道的系着衣扣,手搭在我的肩上给我宽心说:“你别看老太太面相凶巴巴的,其实她是个心很好的人呐。”他告诉我,老太太娘家姓刘,夫家姓张,年轻时候是宫里皇子所的乳娘,负责照顾喂养襁褓中的思渊,那时候思渊的生母柳才人和另一位赵妃同为当今皇帝的宠妃,平分□□,几乎不分先后都诞育了龙子,野心勃勃的赵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一朝登极,将魔抓伸向了皇子所的各嫔妃的儿子,更是把正得盛宠的柳才人的儿子视作眼中钉,暗中不许乳母们喂养,让他自生自灭,偏偏那时老太太日夜照顾思渊,早就把他看做自己的儿子,每天趁晚上夜阑人静的时候,偷偷去给思渊喂奶,这才让他活了下来。后来思渊成亲开府建衙,他便把老太太接了去,视作生母一般孝顺,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