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年幼,军国要事,你不懂,不可有……"赫致尚未说完,便被赫什打断。
"不可有丝毫懈怠嘛!"赫什想到不能去,心下颇为郁闷,气愤道:"四哥,你每次都是这句话,那个叫李瑗准的家伙不是失踪了吗?朝丽说他叛逃我契丹,真是荒谬,我看他多半是被人害死了。"
"你怎知道?"赫致终于放下手中之物,抬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微微笑了笑。
"这不简单吗?四哥你想啊,李瑗准是我们的对头嘛,还夺了我们的镜城,怎么可能投奔我契丹呢?我看啊,朝丽国的人都是痴呆,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赫什对自己的分析颇为得意,续道:"既然他没来契丹,也不在朝丽,那多半就死了嘛。"
"赫什啊,你说他真的会死吗?"赫致幽幽的问道。
"死了有什么不好,活着又不愿降我契丹。哎……就是可惜了像他这样的人才。"赫什忽发大人言语。
"人才?你怎知道?"赫致觉得年幼的弟弟忽发此言,甚为有趣。
"能让我四哥看中、朝思暮想的人,难道不是人才吗?"赫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什么‘朝思暮想',汉人的词不会用就不要乱用。"赫致对弟弟的胡言乱语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不会用啊?‘朝思暮想'不就是早上晚上都在想嘛。四哥,想也不用每天呆在家里嘛……"赫什允自在那儿瞎掰。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的宴会我去还不成吗?"赫致知道自己若再不答应,赫什定会唠叨个没完。也难为了这好动的弟弟了,这半个月都闷在家里陪自己。
"真的吗?四哥,你答应了?"赫什兴奋道。
"再不答应,就被你烦死了。"说着拍了一下赫什的脑袋,"走吧!"
契丹的皇宫,说不上豪华,倒也气派。会宴厅堂乃是圆形,想来契丹原是游牧民族,圆形建筑是祖风吧。
今日所宴,皆是皇亲贵戚,皇上还没有到。坐在右首下侧首席的一个年约三十、有些病怏怏的人乃是大皇子那克察,虽说是长子,但因先天顽疾,那克察并不理政事;那克察对面所坐的白胖得有些不太像契丹人的那位是二皇子域台,由于不通武艺,域台只管契丹财政;那克察下首坐一满脸傲气的年轻人是三皇子客庆,客庆文韬武略不输赫致,但皇上却将兵权尽数交与赫致,是以客庆见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赫致总是一脸傲气,外夹杂着些愤愤不平;赫什与赫致坐在一起。以下便是些略小的皇子,以及别部皇亲。
"四弟,多日不见,不曾想四弟竟然也会与宴。"先开口的是那克察。
"父皇之邀,怎敢推托?大哥近些日子身子可好?"赫致关切的回问。
"唉……还不就是如此。"那克察幽幽的道。
"四弟,比起大哥,我倒更关心你啊,你半个月来足不出户,我还道你也病了呢?"这次开口的是客庆,明显话中带刺。
"劳三哥关心了,小弟无妨,只是公事繁忙,不得空闲罢了。"赫致也非易与之辈,言下之意便是嘲讽客庆无事可为。
"少了镜城之事,四弟竟还如此繁忙啊?"客庆狠狠地揭着赫致的疮疤。
赫致一时语塞。便在此时,皇上驾到,众人皆噤声。皇上年纪并不甚大,头发微白,望之也就五十许人,但身体并不甚佳,时不时的咳喘。
宴会便算正是开始了,果然,余羌国进贡的珠宝灵药皆是上等奇珍,余羌国的舞娘也个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舞姿也很是独到高超,与宴的众人尽皆瞩目,津津乐道。唯独赫致呆呆出神,心有旁骛。
"赫致啊,你三位皇兄都已大婚纳妾,子嗣不缺,唯独你常年征战,仍无娶妻,不若今日选得一位,就算是我儿的侍妾,你看何如?"皇上满心关切的言道。
"谢父皇的好意,但侍妾之事,儿臣想是不必了。"赫致心不在焉的推托道。"父皇,儿臣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这倒不完全是托辞,眼前歌舞升平的景象实在让现在的赫致不胜其烦。赫致说完便走了。
赫致才回府不久,赫什就跟着回来了。赫什冲进赫什书房,兴奋道:"四哥,父皇说的对,你都二十二了,是该纳妾了,你看,我帮你挑的,是所有舞娘中最漂亮的,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