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凡歌师姐你便直说吧。”
“这样,你能否将江家信笺借我一用?”
“当然可以,但是凡歌师姐,你要做什么呢?”江怡儿不解道。
“我有好几年没有见到我爹了,我想写封信给他。”
原来沐凡歌见到江怡儿之后心头忽而涌上一计,既然她不能指望这里的人,那便只有靠她爹了,这几年她爹一直在自己的洞府中闭关,不知这信能否传到他手中,她也没有十足地把握,只能试上一试。
只是她若自己写信去寄送,则时隔太久,辗转送到沐谦真人手中又不知是那年那月,因此拜托江怡儿,借助江家信笺,必定不日能到。
“原来是这样,我也常常写信回家给我哥和爹娘呢,凡歌师姐,我现在便带着信笺,喏,拿去吧。”
那样正好,沐凡歌接过信笺,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将其头部微微烧焦,做成一直炭笔,“唰唰唰”便落下字来,不出一刻便写完了,交给了江怡儿。
“放心吧凡歌师姐,一切包在我身上。”江怡儿拍了拍胸脯便走了。
第二天,沐凡歌的丹田还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进展,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沐凡歌心灰意冷地坐在石洞门口,从早坐到晚,这天什么功都没练,吱吱也是唉声叹气地靠在她的背上。
“凡歌师妹,你怎么坐在这?”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白色缎面绣着金莲的一尘不染的靴子,接着是一袭飘逸的白衣,挺拔的身姿,清风拂面一般的面容。
“风师兄?”沐凡歌惊讶地站了起来,吱吱则趁机溜走,“你怎么会在这?”
“卫府的事已了结,我向朝雨大师求情来了。”风怀情微微一笑。
沐凡歌尴尬地挠了挠头,看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能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现在还有功夫替人到处求情的也只有他了。
“师父她……还好吗?”沐凡歌本想问他师父怎么说,可想了想多半没有什么好结果。
“凡歌师妹放心,朝雨大师既然能让我来看望你,必定是已经消了气,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你放回去。”
想到那日朝雨大师在她面前对风怀情赞不绝口,此次会让他来,可不是因为朝雨大师欣赏风怀情吗?他的这番话恐怕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师父若是肯这么容易消气,也便不是朝雨大师了。
不过这么说来,风怀情是主动提出要来看她?那是不是说明至少在他心里是有……她这个朋友的?
想到此处,沐凡歌心中竟又升起一丝暖意。
“对了,卫小姐完全康复了吗?”沐凡歌问道,话说回来,卫素心一直病着,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
不知为何,提到卫素心时风怀情表情一凝,又很快恢复了笑意:“她已经醒了过来,慢慢调理便能恢复如初。”
“那便好。”
暮色四合,天边渐渐升起彤红的晚霞,像是星云仙子的裙裾缓缓扫过,倦鸟归巢,寒星点点,那是云霞派一天以来最美的时刻。
抬眼望去,云霞仿佛触手可及,回峰涯这地方,其实离仙界已经很近很近,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其实却又远非九重天雷的距离。
两人站在洞外说了半晌,落日的余光洒在风怀情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好像渡了层金光似的,脸上熠熠生辉,五官更显得立体精致,看过来的眼波愈显温柔,声音轻柔,沐凡歌竟不好意思再直视他。
怪不得朝雨大师对他青眼有加,他确实是他们修士中一等一的典范,这修真界中唯二让沐凡歌觉得最有仙气的男子,一个是她父亲,沐谦真人,另一个便是眼前的风怀情风公子了。
不知为何,在风怀情身上她时常能看到沐谦真人的身影,他们同样地谦冲内敛,稳重可靠,看起来又是那么淡然出尘的气质,让她心中不由徒生好感。
风怀情态度温和,举止有礼,实在是比那个江轻石好了太多,也不知为何会将他二人相提并论。
天色已晚,石洞中一片幽暗,只有天窗中漏进一缕幽幽月光,打在他们身后石洞之内的石壁上,化神期的风怀情目力惊人,眼角余光一扫之下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不由走进石洞中,沐凡歌没想到他会进来,赶忙先一步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显得洞中亮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