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怔,受力不由得向后一颠簸,只能用润月刀撑住身子!
反观裴持天,施施然将睚眦白送回剑身,优雅闲逸。
这么一看,孰高孰低,已明白!
那个方才执矛的人收起长矛,也有点被两人的强大内力所伤,有点咳嗽,但看着失力的出刀者,生气得不禁骂道:
“燕子旌,你不长脑袋呀!这可是南麟的师兄,陶谷裴世子!堂堂陶谷的璧涟剑术是你这小儿能挡下的?!去景洳那么久,你那对眼珠子被老鼠吃了么?”
语毕,燕子旌不禁抬头,看着眼前那位手持煌银白剑的黑袍男子,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半响,不禁狂摆手,大叫起来:“裴世子?!呀!对不住!对不住!子旌鲁莽了!对不住!”
“不碍事的,切磋而已!燕家小兄弟不要如此!”裴持天走上前扶起燕子旌,抬头对着矛儿也一笑,“应家兄弟,好久不见呀!没想到你的矛耍的这般漂亮!”
“裴世子客气了!臻小姐,矛儿来帮你吧!”
矛儿谦逊的合掌一礼,马上放下随身长矛,前去扶起颠颠簸簸站起的臻芙,将她扶到仅剩一块完好的石椅上。
臻芙轻轻坐下,深呼吸了两口,振振心神,不由得大骂!
“多谢应兄弟了!你要是不来,只怕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的人,连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要给活生生震碎了……”
“子旌,还不给臻小姐道歉!怠慢皇兄请来的秀女们,这可是失了皇族的礼!”
突然,臻芙还没骂完,从廊腰的转角走出了一个玄衫执箫的人,踏着白玉阶,玄色衣袂翻动,缓步而来。
月影横斜而下,隔着廊檐琉璃瓦,一暗一辉,将他的脸照得阴暗难明,但嘴上的雍容温雅之笑丝毫不减,丰仪优雅,风采翩翩!
燕家小子一看到来人,赶紧低头认错!
“是!臻……臻小姐,燕子旌给您赔不是了!”
来了别人的地方闹事,裴持天笑的终是有些尴尬。
“哼!”臻芙不大给两人面子,倒是一见玄衫人,笑意大增,“齐王殿下,几年不见,你可谓越发俊朗呀!”
一群人只见萧骐闲雅的走下宫阶,沐光前行,那抹笑意犹如晨风,让人心境备感宁静。
萧骐无视燕子旌巴巴的眼神,径直走到裴持天和臻芙之间!
站定,便从袖中掏出一四方锦绣小盒,递向臻芙!那盒上绘着江南翠鸟,对久居席云峰的臻芙而言,已经极为清雅新奇。
“呵呵,芙儿也是越来越美了!这是骐先前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小姐请笑纳!”
臻芙也不答,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清幽淡雅但已有刮痕的蝶兰银戒。
她见了一怔,不由得诧异的抬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瞪大眼睛盯着萧骐。
“芙儿猜得没错!这是臻氏前任当家臻宁的佩身之物,也就是令慈的遗物!”
“您在哪里找到的!我爹爹寻遍大江南北也没找到!”
“呵呵,只要费心去寻,自是有办法寻到!”萧骐温雅的笑着,抬手扶起怔然的臻芙,“夜深了,你还受了先前惊吓,回房休息吧!日后定告诉芙儿,可好?”
“也好!芙儿自当信得过齐王,那我回去了!”
臻芙拍拍衣袖,不悦的瞥了裴持天和燕子旌一眼,很爽快的转身就走!
“芙儿,告诉蟹青贼子,说萧骐三天后定要见他!”
“为着齐王这枚银戒,这小事儿芙儿自当给您办成!”
臻芙也不转身,留下声音,一颠一颠的离开。
暗恨自己没事学古人风雅,最后竟是这般扭伤的丢人收场!
“矛儿,子旌,还不给本王送芙儿回去!”
“是……”
矛儿赶忙拿起长矛,追上臻芙,扶着她离开!
玉箫敲了燕子旌的头一下,推着不清不愿的他抬脚,笑看着三人渐渐远离!
“陶谷裴持天,见过齐王殿下!”
裴持天齐袖行官礼的一声唤,将萧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些虚礼不兴行了!支开几个孩子,骐是有几件事,想与世子说说。”
“殿下但说无妨!”
萧骐用玉箫按下裴持天的手,转身走到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