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对着萧骐,臻芙也笑得淡定,要知道她家里还有一只狐狸与萧骐不相上下,道:
“陛下听好:寂寞寒窗空守寡。”
声毕,殿下众人不禁有一阵喧哗。
武王抚着胡须皱眉思量着,矛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臻芙,谷粼倒是轻笑起来。
这是一个绝对,寂寞寒窗空守寡,是百年前一位江南才女留下的一个对子,她才华容貌皆在人上,但因为人事变迁徒生哀怨之心遁入空门。
上联中每一个字都是取自“穴宝盖”,说的是一抹闺怨难自抑。
抬头见到萧裕也是皱眉看着萧骐,但萧骐一副“刚刚承诺过不帮”的表情,理直气壮地看着萧裕,笑得一派轻松。
去你的轻松!
萧裕头疼,差点没骂出口,捂捂额头,突然眼光一闪看见人群中那也笑得轻松的谷粼,不禁对着她咧开了唇。
谷粼一愣,皱眉,随即一叹,她就知道自己不该来。
眼珠儿一转,自袖中取出一块巾帕,挑指勾出一根红线,对着萧裕微微一扬,然后双手握拳,独独伸出两根食指,当着心头,指尖一合。
萧裕先是困惑的楞直了半响,突然顿悟一笑,好不开心。
随即,骄傲地大声,道:“三小姐且听,下联是:缠绵红线终结缘!”
一时间,众人不禁大叫好!
好一句缠绵红线终结缘!
“绞丝旁”对“穴宝盖”,妇人闺怨对少女情缘,平仄也对!
妙哉!
萧骐瞥了谷粼一眼,对着臻芙笑道:“芙儿,陛下这下联也是绝了你的上联?”
臻芙也笑得极为爽朗,说:“陛下果然才华风流,芙儿佩服。方才那位女子,其实太后娘娘认识的!”
说着,臻芙自袖中掏出一张写着字的白绢,递向李德召。
李德召见状,赶忙下台接下白绢,双手奉给太后。
太后接过一看,眉尔一扬,笑出声而来,转头对身侧的灵儿,说:“灵儿,念出来吧。”
“是!”灵儿接过白绢,一看,不禁也扬唇一笑。
“清缤意态漫玉树,残霙点岫即瑶岑。
雨送黄昏花易落,万般无奈君颜色。
枕前泪漏阶前雨,隔窗犹连滴到明。
百曲千折度日长,却叫眉间醉柔肠。”
说着,灵儿又轻手将白绢递给太后,两人心有灵犀的一笑,灵儿又说道:“娘娘,此乃皇朝第一才女——席云峰古云庄臻氏二小姐臻瑾十三岁那年所作的《醉花阴》。”
“是啊!当年,第一夫人将臻瑾小姐的这首诗赠与哀家,哀家可是甚为喜欢哪!可惜的是,听闻那蕙质兰心、才气脱俗的臻二小姐却极重妇德,若无父兄之命不出庄门,哀家终是无缘的见呀……”
太后说着,眉色深重,好不惋惜,众臣一阵云里雾里的,但萧裕和萧骐的满脸笑意却越发的明亮。
“娘娘,姐姐今日排除万难来到大殿,虽已不是秀女之身,但还望愿有幸得见娘娘!”
“哦?这有什么,秀女只是一个身份,更何况她原就是秀女。李德召,还不快请人家进来!”
“是!宣,古云庄臻瑾觐见!”
说着,就见殿外慢慢走来一位粉衣美人。
来人气质清婉,玉面无暇,红妆轻点,如花笑靥,似池中睡莲,盘臻氏飞云髻,仅以一根乌木钗装饰,背后乌发随风轻扬,双手交叠,纱裙翻飞,莲步移来,以无声姿态扣动了所有人心。
那女子静静地走到大殿之上,曲身行礼,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优美的声线不由得又让众人一震,细腻如丝,吐气如兰,如琵琶曲一般幽然。
“平身!”
萧裕见了她,一扫先前慵懒的神情,眼珠里洋溢着熠熠光辉。
嫏嬛公主见状,对夫婿使了使眼色,公孙无垠瞄了臻瑾一眼,对公主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谷粼挑眉,呵,这冰冷的男子也会有笑得一天。
“谢陛下!”
太后看着臻瑾,心里极为喜欢。
这二小姐没有三小姐的锋芒毕露智慧姿态的巾帼气质,却有着大家闺秀独有的成熟内敛温婉大方,再加上她那第一才女的惊世才气与倾倒众人的美色,足以担当国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