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一阵风动,两人身上衣袂翻动,相对旋舞着,一白间一蓝,绫缎飞扬,烛光飘逸,此景如同双人舞绣缎一般,一时间美轮美奂。
转着转着,男子灵台一蒙,剑锋受迫一拐,脱手而去,剑尖直朝看戏看得盎然的萧骐刺去。
萧骐一笑,微微侧身,剑尖便朝着棍儿而去,棍儿傻了。
萧骐又倚着剑一旋身,一把抓过剑柄,反身执剑,对着那转着的二人快速飞去。
谷粼一见,皱眉,纤指一动,轻巧松开缠绕着男子手腕的白绫,翩然而起,伴着通明烛火,一时白光四溢,犹如神女飞仙。
男子右手突然一松,顿时一阵清明,方才混乱的旋转也停了,但才稍一站稳,抬眼就见萧骐执着剑已经格在他脖子上,依旧一脸雍雅笑意。
屋内的人统统傻了眼。
谷粼白纱扬起,当空收起绫布,飘然落地,屋内的风停了下来。
她抬头瞪了萧骐和男子一眼,快步走到床前,撩开床幕,一名中年男子脸色枯槁的躺在上面,昏迷不醒,身子泛凉!
应是离死不远了。
看来,这就是方才他们说的那和青川派对战的石园园主石清平了!
她沉吟了一下,坐在床前,将男子的手臂自棉被拉出,细细诊断起来。
那头,萧骐笑笑的将剑放下,指尖带着长剑一旋,握着剑柄一端,递给那道服男子。
“袁少门主,萧骐有礼了!”
男子闻言,眉头锁得更深,接过剑,一个起落收入鞘中,随即打量起谷粼和萧骐。
“萧骐?阁下是蠡园北麒?”
“正是。”
这时,刚刚回过神的矛儿拉着棍儿,指着道服男子大叫起来:“三哥三哥!他就是那个太清门的美男子袁清宁呀!三哥三……唔……唔……”
“闭嘴!”
棍儿被矛儿一拉也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巴,省得真的惹恼了少主,到时候来个秋后算账就不好了!
要是还牵连到自己,那就更惨了!
不过,袁清宁真不负江湖上所传的美名。
上挑凤眸,如若潭水,面容白皙,眉目如画,道冠半束,乌发飞扬,长身玉立,嘴角微抿,气质如仙,一身庄严的碧蓝色道袍并不能将他的风采掩盖,反而将他的气质凸显得更加飘渺,只可近看,不可亵玩。
和神态雍容的萧骐站在一起,美容各异,风采各具,如仙如画般的气质让整间屋子流动着一种光芒,硬看痴了众人。
只听那袁清宁又对萧骐问道:“那女人又是谁?”
“秘密!”
不待萧骐回答,谷粼忙中抽空回答,顺便睨了两人一眼。
闻言,萧骐笑得尴尬,袁清宁那凤眸便立刻瞪着谷粼的背部,仿佛要把她烧掉一般。
清妍少女皱眉,担忧地看着袁清宁,侧首对着石清烟道:“大伯,怎么回事?他们想干嘛?”
矛儿挑眉,这名少女从刚刚开始,一对漂亮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袁清宁,难道牌坊上四个字是为她所写的?
见得意弟子战败,石清烟脸色也和袁清宁一样不好看,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很快转头笑道:“清缇莫急,这姑娘是蠡园少主带来了的一位大夫!”
“大夫?这么年轻的姑娘?胡大夫他们都看不好,她真的可以?”
“哎,反正你爹现在出气多,进气少,既然是蠡园的人,且让她看看吧!”
“是!”见伯父一叹,少女心里一样也是忐忑不安。
众人静静看着谷粼为石清平诊脉。
半响过去,谷粼倏地站起来,拉开石清平的被子,扯开他的单衣,细细查看着。
随即转头,神色平淡,对着众人道:“他身上的伤大部分是青川的仙川重拳所致,但都是皮外伤。但最致命的两处伤在了心脉,却非仙川重掌,是长生台的奔月指所伤!一阳一阴,一表一里,因此难治。”
“长生台?!这……这……怎么会……”
石清烟闻言,傻了眼,那清妍少女和袁清宁也是一怔。
“事实便是如此。治伤不宜迟,我们开始吧!石门主,萧骐,袁少门主,麻烦你们三位留下!”谷粼依旧嘴角僵硬,带着火气,又对着清妍少女说:“你能帮我找几根银针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