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你平日爱素白衣服,这朴实的银簪子倒也衬你气质,就戴着吧。啊,忘了告诉你,所有词牌中骐最爱的是《临江仙》,词句平仄听来最为舒服。你要是得空了也刻一首?嗯……就刻在骐的马车上可好?呵呵,去睡吧!”
兀自说罢,他含笑放开她的手臂,潇洒地转身离开。
她脸微热,默默转身回了房。
☆、雪峰银雕
入房之后,谷粼吹去烛火,和衣坐在床沿,转眸看着窗边地板上的银白色月光。
下意识伸手触着发上的银发簪,犹豫着要不要拆下来睡觉,一怔,脸儿更红了,眉儿一皱,毫不犹豫的拆下银簪,挥下床帏,躺下睡觉。
虽已是春末,太清山岳上的晚风依旧微凉,透过窗棂,轻拂着床前的床帏,月色中房里阴暗难明。
谷粼放弃地睁开眼,一叹,今晚真是事儿多,真不知太清门人是怎么守山的。
忽然,黑暗中一抹寒光闪过床帘,直逼谷粼而来。
谷粼一个翻身,躲过刀锋,坐在床边,但帏布已经被一名黑衣人削下一半。
比起之前遭遇的,今天这人武功倒挺强,至少内力就和那位袁少门主不相上下!
她瞄了一眼不远桌上的霜凤空凝,又是一叹,跳过去取还是有点距离的,顺带还有点危险,那就试试“美人计”好了。
“小贼,你不在银丰雪山上好好呆着,来这太清门做什么?”
要不是那名黑衣人执着刀对着谷粼,听她的语气就像两人是在闲聊。
“你不是萧骐。”
肯定句,她当冤大头了!
“呃……他去如厕,马上回来。”
“你是他女人?”
黑衣人很明显的瞄到了那根银簪,谷粼也明显看到他在瞄,该死,她就知道这银簪有问题!
“你说呢?”
“听你的声音,不像。”
她明白他说的是她声线的沙哑,笑道:“呵呵,说不准就有些人好这口呢?”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赌他好这口。”
说着,刀光右朝她砍来,她又是一个旋身下了床,晃到窗台边。
“哦,看不出你个小姑娘轻功倒挺好的?萧骐眼光不错!”
闻言,谷粼忽然想起了下午马车里的某个画面,脸颊又微热。
“我说小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你不就是萧骐的情妇么?”
谷粼皱眉,对情妇两字有点反感。
“不对。给你一个提示好了,萧骐与我可是平起平坐呢!”
“哦?难不成你还是他正妻,可从没听说过齐王有正妃啊!”
她一个白眼,难道这人就认定了自己和萧骐一定有什么瓜葛么?!
忽而一顿,他说“齐王”?!这人不是为了江湖仇杀来的,出自银丰,目标是齐王!
呵呵,不错,又是一份送给金狼的好礼物!
她随即脸色一正,素手一挥,霜凤空凝剑立刻自桌上腾空飞来,白衫一个旋身,轻手接下。
只见一人一剑立在银白月光下,女子雪衣素衫,颜容清莹,星眸清澈,乌发披散,身似春风,凤剑气若寒霜,一切都那么高远圣洁,犹如下凡神女一般。
黑衣人一见,寒毛竖起,瞪着她手中的银剑,诧异道:“难道是霜凤空凝?!你……不是北麒的情妇?!”
情妇?!这个词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恭喜你终于答对了一个问题!”她微微笑着,左手将凤剑抬到眼前,右手握住剑柄,慢慢抽出来,“这是霜凤空凝呢!”
一时间,攸攸凤鸣,响彻石房!
凤剑带着一道银光来到月光下,如同水银倾泻,强大的剑气涌起,犹如寒霜冰峰一般让人战栗。
“果然是把好剑!”
那男子稍稍压抑住身上不住的颤抖,肃杀的眼睛熠熠发光,抬起刀,刀尖指着谷粼,“也罢,虽然失了本意。但既来之,则打之。南麟,今日就让我雪峰银雕会会你!”
银雕?!
银丰国第一大派雪峰门的副门主,传说中他可是个拒绝银丰国国王册封的武痴!
再看看他手中那把钢刀,其刀背形如狼牙,且刀背直而不曲,而刀柄处有一月牙弯刀护手,刀身通体流光,隐含着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