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箭瞄准的是徐浮尧!即使知道他的计谋,你在打斗中又不得不吃这一箭,好一招声东击西!那天怎么没发现他有这种头脑!”
“不错!他能跟上太清门,想必也是跟了我们许久。”
“可是,那天他可是寻着你的簪子而来的。一见到银簪就说我肯定和你有什么干系,我这才出的手!”
“应族规矩,未成婚的男子银簪应随身携带!我平时带习惯了,当时换了衣服便也随手带上,可能在打斗中被他看到了吧。”
“陋习!”谷粼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下,拿起石头往水里扔。
“呵呵,事已至此,都是萧骐的错,我任罚你!”
他摇着玉扇,一脸愉悦的走到谷粼身边,她微微后靠,神色间满是戒备。
“只是松松筋骨的小事,不用什么罚的,只要你离我远点就好!”
他撩袍蹲下,看了一眼她的唇,挡着把扇子还是可以想象脸上在笑。
“你怕我?”
她闻言一顿,皱眉骂道:“你卑鄙无耻下流做作!”
收起玉扇,露出半边微红有手指印的脸,萧骐笑得一派亲和,略带一点无辜!
“我怎么卑鄙无耻下流做作了?”
“你自己知道!” 谷粼气结!又来了,他那极其无辜的笑容……
“我知道什么了?”
“……”
谷粼无语,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双手握拳,心里盘算着出哪一招才能先发制人,毕竟这家伙的武功不在她之下,打起来还是要有点代价的!
忽然,他笑着开了口:
“我们吃鱼吧!”
“啊?”
什么跟什么?!
她傻眼的看着他,不明白话题何时跳到那里去了!
萧骐转头,又看着平静的河面,眼光放远,嘴角含笑。
“我幼时常常在这景衡河和蠡园边上的河岸玩闹!几年下来,水技没什么长进,反倒最拿手的却是捕鱼和烤鱼,韵儿有没有兴趣试试?”
眼前的萧骐一脸轻松暖意,墨色眼珠子里没有平日里的深沉,她不禁也跟着放松。
“哎,既然能得蠡园少主亲自下厨,谷粼自是愿意赏光。”
“呵呵,那好,我们分工合作?”他一笑,忽视她在言辞上占便宜。
“怎么合作?”
“骐捕鱼,韵儿拾柴?”
“好啊!”
两人一同起身,她拍拍身上衣衫沾染的河沙,萧骐倒是转身环顾四周,忽而抬起手一个弹指,不远处河堤杨树上立刻飞来一根又粗又硬的叉枝,他长手一把抓住。
“我们两个其实挺像的不是?”谷粼见状,呵呵笑了起来。
“哦?”他一手拿着叉枝,一手熟练地将树叶细杈折去。
“我学轻功是为了上树睡觉,你习内功是为了下河抓鱼。”
她呵呵轻笑着,他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是挺像的!不过,各干各的未免寂寞。嗯……这样吧,今后上树我陪你,下河你陪我?”
她一顿,一甩袖子不理他,快步转身离开。
他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
刚刚太清山岳底,她对太清门人的那句话,一直响动在他心里。
愿他日魂梦所至,再来一品……
此一言,她的心意,表露无疑,别人不懂,他懂!
此去死绝,若得留魂魄,自当再来!
心中的那个她,那个和自己箫笛合奏的她,那个和自己当月对饮的她,自从遇见了他,就再没想过要活下去……
忽而,握着叉枝的手一抖,他随即低头,默默折着树杈。
谷粼快步跑进河岸的杨树林里,脸颊热热的。
这样吧,今后上树我陪你,下河你陪我?
今后……
双手慢慢抚上唇,忽又眉儿一皱。
任谁都没想象过,几个月前从未相见的两人,今日怎么会走到这个状况!
她知道他在意自己心里有裴持天的影子,但骄傲的心和温柔的品性不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那份在意。
他也明白自己这些天来的努力多少还是在她心里带来了一些影响,但受伤未愈的心和红龙吐信无法让她对任何人作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