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万,这还是个估计!何况,探子只探到白虎大军已在集结,金狼来没来还是个未知数。”
华野喝了一口茶,心里叫苦,银丰一来便来了个十万精兵,此番势在必得吧。
若是真打起来,普通兵马死伤同数已是叫人震撼,来的竟然是精兵,那么死伤数量必然成倍增加,皆是又是一片人间地狱……
“‘猛虎白日环椒图,猖狼金鸣霸龙泉’,这两将素来孟焦不离。”谷粼微抿茶水,心中喟叹,沙哑说着,“既然白虎来了,金狼必然也在不远处候着。”
“不错,白虎和金狼一定会一同攻来。”萧骐停下思索,低头默默解下系在腰间的前摆和玉箫,“目前岭关形势如何?”
华野见萧骐若无其事的动作,相处多年倒也明白他那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性子,“目前是铁帅的公子铁鹰镇守在那里,姚倩半个月前也带着手下的梨花女枪赶到,驻兵加上边城三郡的兵马,共计八万。”
萧骐拍拍发皱的衣摆,自怀中掏出一块巾帕擦拭箫身,“裴持天去了么?”
华野闻言,存不住心思地瞟了一眼谷粼,她和萧骐一样从刚刚便没多大反应,“早就到了,但他行踪极为隐秘,就几个人知道!”
“裴世子英雄天下,行事却这么奇怪?”
景珏重新咽下一口茶,坐在一旁的景妎掏出绣帕,体贴的为他拭去嘴角的茶水。
“何止奇怪!听说他是新婚当晚拜了堂就星夜赶路,身旁只带了弟弟和镖儿二人,碧郡主貌似被送去陶谷。他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将裴持希和镖儿一个扔到军医营,一个扔进姚倩那里去。”
“银丰阵营打算设在哪里?”萧骐一边问,一边拿着巾帕擦拭着碧箫的顶端。
“听说前几日在古苍岭三十里外的北面坡上发现几个银丰的探子,看来应是定在那儿了。”
“北面坡……北面……坡……”萧骐皱眉念叨着,陷入深思。
众人不敢出声,怕扰了他思绪,谷粼执着茶杯,一点一点抿着,眉头也是皱着的。
“三十里外的北面坡?!”忽然,谷粼“喀”的一声放下杯子,对着萧骐扬声道,“皇朝军在南,他们根本不仅仅要驻扎!”
萧骐也是脸色不好,放下玉箫和巾帕,淡淡抬头,“不错,他们还要摆阵。在北国战场上银丰人丝毫不逊色于皇朝边城驻兵,边城地势险要,强攻之下,定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而势均力敌之间,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银丰选择北面坡,又留下三十里路,正是大阵的最佳圆径,想必几番恶阵相斗,是少不了了。”
景珏闻言皱眉,疑惑问道,“但论阵法,皇朝前有以十七之龄相助铁帅大破银丰阵法的齐王你,后又有‘“陶谷攻术,英雄天下’的武林第一谷传人裴持天,他们又怎么可能敢这么贸然的使用阵法。”
谷粼轻蔑一笑,“因此,才有安王与染尽牡丹亦自羞的碧郡主针对师兄演那一出的美人计,才有安王府和太清门对齐王殿下的几番夜袭。而且,虽然银雕已被抓获,但大家别忘了,银丰国雪峰门第一人是谁人。”
谷粼一言,众人不禁一惊。
“是云龙!雪峰门门主东非修!”华野恍然,随即一想便大叫出声,“他是银丰云龙大将,二十年前便以十八岁之龄一手摘下了银丰武家第一人的名号,至今也没人能将他打倒!此人,莫说师从何处,身世更是成谜!只知道他名唤东非修,武力超群,一身功术更是高于他人,虽然接受了银丰国国王册封,但从未涉足政事,自来征战都没他的份,众人便渐渐遗忘了他。难道这次,他会随军出征?”
萧骐抚着微微作疼的脑袋,苦笑道:“不错,银丰人自古信奉八卦北乾的云从龙,风从虎,‘天间落晖照雪芒,一缝云龙几折腰’的云龙东非修和已故的风虎大将呼卡是银丰国国力的两大支柱。风虎王虽死,但金狼和白虎两个传人合力,决不再他之下。
而说到云龙大将此番,会不会随军出征,这倒说不准。但这三十里大阵,不必说,定是出自他之手。不过这么一来,恐怕还真是添了点麻烦!对了,五年前我走时留在边城的三个阵法,如今还剩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