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叹,这个天之骄子,如今竟已是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留下她,想留下一个留也留不久的她……
“呃,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应族的头人,他们该有多冤?”
听言下之意,她还是有点想推脱,但他依旧那份淡定的笑脸,“在应族,身上有瑞云图的人是应家贵宾,而带着景帘瑞云戒的,便是塞北应族的领头人。这头人的资格是由另一个头人决定,当然考验你是少不掉的,当年我可是被舅舅活活折磨了一年。”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也要被你折磨一年?!那我还你。”
她毫不留恋的就像拔下玉戒,萧骐连忙一手按住。
“韵儿,方才你已经受过应氏族人的大礼了。你要明白,瑞云戒只不过一个形式,而对于头人的认知,才是最重要的。”
他牵起谷粼的手,见她一脸不甘不愿的表情,笑得有点苦闷。
谷粼试图挣脱萧骐的手,不愿在这里在这种时候动刀动枪的,“你别拉着我,我不摘便是了!景大哥,粼留给乡人的药方定要让他们好好服下!”
萧骐也猜到她的心思,就是仗着她不会出手的想法,左闪右闪,绝不放手。
景珏笑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爽朗笑着,“谷姑娘放心,这是景某的责任,自当责无旁贷。”
“那么,我们去了。”萧骐牵着谷粼,对着景珏和景妎一礼,两人走向矛儿和棍儿所在的马车。
矛儿见人来,赶紧打开车门,棍儿扶着谷粼上车坐下,萧骐一跃而上步入车内,关上车门。
“喂,齐王殿下,您还没跟我说什么到底考验呢!”
车内,她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那考验不会太难,大概是和我舅舅打一架便是了!”
他声音温雅独特,但听来带了一丝风凉的意味。
“打一架?!和那个传闻中的‘墨竹君子’?萧骐,你可真够朋友!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我也日行一善!当你是朋友,告诉你一声,其实昨晚五更的时候你睡熟了,我在你头上做了点手脚!”
“什么?!我漏夜帮你压制奇毒,你倒好……”
“起行!”
刀儿高吼一声,近两百人的车队齐头并进,马蹄声扬起,巨大声响遮去了两人在马车内的说话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回了塞北第一大园蠡园。
待得车队走远后,景妎环抱着景珏,眼角依然微湿,但倾城笑颜已回旧时娇媚,“按她的性子,当场没把那玉戒给砸了,心里应是有他的。”
景珏朗笑两声,轻抚着妻子的背部,说道:“那般生来至尊至贵却极富仁者风范的英雄男儿,又有谁不为之折心!”
随即回头,他大掌捂住她的眼睛,“好了,别看了!万一那混小子把你的心也给折了,那我可就惨了!再说了,我做的景帘玉戒那可是天下至宝,世间哪有人敢砸,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夫妻二人几番嬉笑着,一同往家的方向走去……
☆、塞北蠡主砚竹君
蠡园,是皇朝千百年前建国之时便已经存在的北国园林,建于箜篌双凤岭上,跨越了双凤岭上两个山域,距离古苍岭关唯有半天路程。
其来历史料,在建国前的战乱中流失,千年来皆是由历代蠡园人以及应族人代代心口相传。
传说中,蠡园的创始人名唤蠡海,原名东蠡海,是前朝东朝的遗族,其父是末代东皇东伯胤的堂兄东伯镜。
父子二人依照东朝宫廷园林景致建造了最初的蠡园,但谁知战乱在建造未完时掀起,东伯镜战死,东蠡海改名为蠡海,回到箜篌凤岭继续将蠡园建造完成,从此归隐。
前朝官员腐败,皇族昏庸,战祸不断,民不聊生,始帝起义后,东皇自知不敌,便在皇宫自缢。始帝登基后,随即一统皇朝,且其宽容为怀,将蠡海的表妹应凤音册立为皇后,还将塞北蠡园一带拨给蠡海作为封地。
除了不能圈养兵马以外,历代皇帝对于蠡园人都是礼遇有加,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蠡园崇尚无为之道,因此择主一事从无世袭,皆是自家族中选贤任能,而其每一任家主都是江湖百年的一个传说,无论是才华,武功,人品,功绩,任何一人都可以让江湖史洋洋洒洒写上十页不断绝。
因此,蠡园千年来能身处武林第一大园而不衰,与其历代有才有德的家主不无关系。